回首千年风云地看云南边城富宁的历史与现实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看得见繁华,摸不着回忆。”这是一句富宁地区的壮族谚语,其中蕴藏的哲思令人叹服。然而“摸不着”的回忆并非完全化为无形,它已融聚和镌刻在苍茫的山河地理间。我国最早出现“地理”一词的典籍《易经》就清晰地告诉我们,探寻前尘往事,须“俯以察于地理”。
就地理位置而言,云南省最东端的富宁县属于遥远的边陲之地,但地理的偏远并不等于孤悬一隅。从秦统一中国始,此地就纳入了中国版图。
地理上所处的低纬度,给这片土地带来资源丰富、气候温润、山苍水碧的自然环境。因此,其建制经历了郡、州、县等变迁,但其名一直是单一个“富”字:富州、富县。虽说过于直白,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不失为一个美好的愿景。
更能消几番风雨,最可惜一片江山。1937年,抗日战争的烽火燃至南国边陲,边城危矣。此刻,当地的士绅们才发现:“富赖之于宁,富求之于宁。”于是,众人撰文上书,请求边城易名,以彰保家卫国之决心。面对种种慷慨陈述,焉有不诺之理,从此,得名富宁。
摭拾典故,温故知新。一个边地小城的易名,竟如《晋书》所言“兼统军戎”,续变衔接着千年边关的风云激荡。
若论地理特色,每一片山川河流都呈现出千姿百态。而探访边关,千差万别的地理间,却流露出一种共同的“气质”,凸显着一个共同的特色——隐隐的金戈铁马之声,朗朗的刚健雄浑之风。
“疾风冲塞起,沙砾自飘扬。”倘若把边防比喻为大舞台,那么,上面最鲜活、最生动的人物必定是仗利剑之士卒,策战马之将领。
中文中的古字,十口相加,是“很多张嘴”的意思。按照当时造字者的认知,所谓的古(历史),就是口口相传而流传下来的。
“不知时辰听鸡鸣,不知历史寻兵营。”即便是今天,富宁壮族人讲古时依然喜欢用此作为开场白——
北宋名将狄青的“狄青军”,在平息了当地起兵反宋的少数民族武装后,遣部将屯兵于此,后落籍为民。
明朝时镇守云南的“西平侯”沐英,拥“沐家军”而自重,推行“诸卫错布于州县,千屯遍列于原野”的防务策略,将军队以“三分兵、七分农”的军户形式屯于边防。至今,富宁县仍保有30多处以“营”“堡”命名的地名,即为当年屯军之地。
清朝时,虽然朝廷嫡系是“八旗兵”,但由汉人组建的“兵”亦属正规军。由于外国殖民者的觊觎,边界局势日趋复杂,清政府开始调遣“兵”驻扎边界。据史料记载,驻富宁部队的军官中有2员“千总”(辖制千人左右),4员“把总”(辖制约500人),并部署了马兵(骑兵)、战兵(野战部队)、守兵(守备部队),分别据守县境4汛(清制:哨位据点)。
1940年,野心勃勃的日寇侵入广西,企图进一步染指富宁,僻远之地骤然成为兵刃前线年的群众防御阻击,使日寇以滇南为跳板的企图破灭。
当地群众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青壮年纷纷应征入伍,很多人牺牲在故乡的土地上。各族百姓共同承担了军饷粮草、民夫劳役等重负,5年战火,当地人口减少了近半,原先还算富足的县变为贫困之地……
读千年边防史,对历史视野中那些抗御外侮、疆土防卫的一代代戍边者,心中不断涌上敬意。与此同时,虽然很难用今天的眼光做简单的臧否,但各个时代的旧军队,因派系杯葛、利益扦格等种种弊端,在边关地理留下的许多遗憾,思之又难免令人扼腕叹息。
人们习惯用红土地来描述云南边疆,富宁人民所说之红色,绝不仅仅是对地质土壤的描述。
城市的广场一般可视为一方水土的名片,大都以当地著名的风景命名。富宁县从清代开始引进八角,百年之前就有“八角之乡”的美誉,八角还被授予“地理标志产品”。所以,若以“八角”命名广场是顺理成章的。可是,经当地群众投票选择,县城的中心广场被命名为“红旗广场”。
壮族人民的骄傲,女英雄李杏锦的雕像巍然屹立在广场上。李杏锦1929年参加红军,1930年加入中国,是富宁县的第一个红军战士,第一个员。她先后在红七军政治部、县苏维埃政府工作。1931年,她被土豪劣绅的反动武装包围,战至牺牲,年仅31岁;
30年代初,红七军派一批红军干部进入富宁地区,宣传、组织和发动群众,建立“劳农会”和“赤卫队”,创建了滇桂黔边区革命根据地。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他们孤军奋战、红旗不倒,直至迎来解放;
解放大西南战役中,人民解放军在富宁地下党的配合下,由此作为入滇的突破口,打响了解放云南的战役;
作为国家一类革命老区县,富宁县留下姓名的红军、赤卫队烈士,就有近200位。在抗美援朝、保卫边疆作战中,又有100多位富宁儿女献出了生命……
1982年,驻防狮子山的某部三连,在保卫边疆的战斗中收到黑龙江虎林小学孩子们的慰问信。战士们利用战斗间隙写了回信,鼓励孩子们立志成才,报效祖国。由此,他们信件往来,三连官兵被小学聘为“校外辅导员”。
很快,更多的信件从全国如雪片般飞来。后来,他们成立了“南疆红领巾辅导站”,通过书信往来、网上沟通、校外辅导、捐资助学等形式,与20多个省市的110所学校建立了挂钩校外辅导联系。40年过去了,官兵们换了一代又一代,“大手牵小手,传递爱国情”的活动却从未间断。
富宁位于滇桂两省区交汇处,云南边防某部一连与另一个战区边防某部二十九连,各自依山扎营、遥遥相望。虽然他们番号几经变更,上级不同、隶属关系不同,但有一点却堪称比翼齐飞——都是各自战区的“基层建设先进单位”。
热血战友、铁打兄弟。开始是当地群众,后来上级机关也把他们称为“兄弟连”。而驻地的那座大山,两省区的群众皆以同名相称:“兄弟山”。
5000多平方公里的富宁地界拥有2500多个村寨,是近40万壮、瑶、苗、彝和汉族兄弟相依生息之地。
列宁说:“所有的民族都是历史的民族。”这些兄弟民族文化礼仪、语言习俗各具特色,但作为这片土地上的世居民族,他们同心携手,发展着民族的历史,书写着边疆的历史。
瑶族员盘金贵,上世纪50年代就带领群众走上了勤劳致富道路,光荣地出席了1957年2月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农业劳模大会”,和主席、周恩来总理合影。大会奖励给每位少数民族群众一条8两重的银项链。从此,富宁的瑶族妇女,项链以8两重为最高规格。
壮族寨子庙坝村的林永权拥有3个职务——村党支部书记、草果“种养植大户”、边境界务员。3个职务中,林永权最看重的是最后一个“边境界务员”。
顾名思义,界务员承担着守护边境、界碑等事务,大都为本乡本土的百姓人家。抵边的庙坝村有近20公里边境线,一块块界碑就伫立在村头寨边。林永权组织党员成立了强边固防突击队,就像是一块块“流动的界碑”,每周分段沿边境巡视3次。
几年前,林永权被评为“全国优秀界务员”,受邀到北京参加颁奖典礼。当得知他和他的乡亲们在边境巡逻时携带的“五个一”——一把镰刀、一壶水、一包干粮、一条毛巾和一本巡边手册时,外交部领导动容而言:别小看这“五个一”,里面代表的是一颗心——爱国之心!
山河是产生英雄的土壤,而真正的英雄亦如山间地头的山石泥土,毫不起眼、无声无息。但我们知道,正是有了脚下的土地,才有了万木霜天、山河逶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