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石小满六十年演艺人生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石小满 1955年生于北京,5岁演电影,出演《革命家庭》《大李、小李和老李》《小铃铛》等故事片,被誉为第一童星,近年参演《勇敢的心》《那年花开月正圆》《精英律师》等影视剧。
石小满是新中国第一位童星,《小铃铛》中的小满影响了几代人。如今他又成为影视剧中的“黄金绿叶”,用他的话说,“这几年一直在剧里打酱油……”于是我们在《精英律师》《那年花开月正圆》等热播剧中看到他的精彩演绎。不久前,他参加天津电视台科教频道《男人世界》节目的录制后,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石小满的父亲石羽是著名表演艺术家,早在抗日战争时期就投身话剧事业,被誉为话剧“体验派”先驱,他在1948年主演的电影《小城之春》更成为电影史上的经典。石小满4岁登台,在《娜拉》《抓壮丁》等剧中出演“角色”。此后,他塑造了许多机灵可爱的少年形象,《革命家庭》中的小清、《大李、小李和老李》中的三虎、《小铃铛》中的小满,《南海潮》中的小喜……即便半世纪过去了,这些形象仍深印在观众的记忆之中。
和他们那一代人一样,石小满曾经上山下乡,在肥沃的黑土地上一干就是七年,又穿上军装,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六个春秋。转业后,他被分配到北京一家外贸企业,在当时,那是颇令人羡慕的工作,但在石小满心底,却常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情结──看到别人演戏,心里总有些痒。
改革开放初期,石小满辞职下海经商,他调侃自己那时“差点儿被淹死”,生意做得不咋样,欠了一大笔钱,还账的包袱一直压了他和家人很多年。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当演员比较轻车熟路,跟着《乌龙山剿匪记》剧组进了山,又在《路漫漫》《小楼风景》《三国演义》《九九归一》等影视剧中频频亮相。一度他专演反派,《洪湖赤卫队》里的彭霸天,《双城生活》里虚情假意的霍老板,《梅兰芳》里的马三……一系列坏到骨子里的反角让他演绎得入木三分。
“拍《梅兰芳》时我和陈凯歌聊,我们俩的经历太像了,同样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同样下乡、参军,我们都觉得这是一种财富,充实了人生。”年过花甲的石小满,依然享受着演戏给他带来的喜悦,他说,自己会演到走不动的那一天。
石小满:我干这一行是因为我的父亲。我父亲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他们单位有个传统,只要是剧院的戏,如果需要小孩上台,就先从剧院工作人员的家属里找。我从小看着叔叔阿姨们演戏,看的同时,我也在学,所以可能胆子也稍微大一点儿。青艺复排了一个话剧叫《玩偶之家》,后来改名叫《娜拉》,复排以后前面那一拨儿孩子年龄大了,需要换一拨儿小演员,我就有兴趣参演,我和我二哥都被选上了。这是我第一次上台,那时我4岁。
记者:《小铃铛》是我国首部人偶合拍影片,您演的“小铃铛”成为几代人的童年记忆,拍这部戏时,您有特别的体会吗?
石小满:老实说,拍《小铃铛》的时候我真的不算新人了,虽然当时我只有八九岁,但也算是“老演员”了。我在1959年开始演电影,那一年同时演了两部电影《革命家庭》和《南海潮》。之后在1960年又演了话剧《抓壮丁》,全部是用四川方言演的。1961年出演电影《大李、小李和老李》。到1963年,拍谢添导演的《小铃铛》,可能因为我胆子比较大,拍戏不害怕,也有了一点儿小经验,可能稍许比别的孩子强一点儿。我从小跟父亲在片场玩儿,对于镜头没有任何生疏感,电影对我来说不是新名词,所以拍《小铃铛》谈不上什么特别的体会,就是自然而然地演了下来。
石小满:对,那个时候还没有绿幕,只是后边有一面墙,墙上有3000个红外线灯泡,前边是一块黑布,四根现在叫威亚,当年叫钢丝绳,就把那个木马吊起来了。我傻大胆儿呗,骑在木马上,被吊得很高,离地大概得有三四米。
石小满:那时候小,就觉得好玩儿。我合作的无论是话剧还是电影的导演,都是顶尖儿的,话剧《娜拉》的导演金山,《抓壮丁》的导演吴雪,电影《革命家庭》的导演水华,《南海潮》的导演蔡楚生和王为一,《大李、小李和老李》的导演谢晋,《小铃铛》的导演谢添,都非常优秀,拍戏时我学到好多东西,让我受益一辈子。那时候小孩儿没什么压力,很开心。
石小满:我在1969年下乡去黑龙江,在农村干活,地里的活,场院的活都干过。两三年后到了农场宣传队,说相声,唱山东快书,演小话剧,吹圆号、小号,也创作过线年我参军到部队当文艺兵,还是说相声,唱山东快书。在部队摸爬滚打的六年里,也演过电影,那是1978年谢添导演的电影《甜蜜的事业》,我在里面演一个小角色──小豆。之后转业,做了一段时间生意,做得不好,又回归了演艺事业。
石小满:电视剧《茶馆》,我在里面演破落的八旗子弟松二爷,这个角色我比较喜欢。这个剧的演员都很不错,松二爷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挑战,我也下了很大功夫。演戏实际上是两个方面:一是你得了解那段历史,这类人物应该是什么状态;另一个是自我感觉,一定要自己内心掌握了,从内心表达出来,人物才会准确。话剧《茶馆》很经典,不过重塑经典,我也没有去模仿,而是想保留原著精神,不敢说超越,起码得让人觉得还行。
石小满:有个电影叫《洪湖赤卫队》,我拍了电视剧版的《洪湖赤卫队》,演彭霸天。对老版电影我太熟悉了,因为电影版的导演正是《小铃铛》的导演谢添。电视剧版的导演是我好多年的哥们儿,我当时在横店拍戏,他给我打电话说要拍个戏,叫我赶紧回来。回来后他跟我说,你演彭霸天。我告诉他,我不演坏人,我只演真实的人,彭霸天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坏人,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对的,觉得洪湖是我的,而且理直气壮,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用尽各种手段。我认为他不可能逮谁就打谁,因为真正的好人也好,坏人也好,绝不是那种“你说怎么着,不行老子揍你”!不会那样,应该是很客气的,真正发狠的时候也是笑嘻嘻的,这样观众才觉得这个人太坏了。好与坏,其实是别人的评价,而不是他本人对自己的评价。所以,我想表演出这个人物内在的东西,我一直在琢磨,直到现在也在反复琢磨。
石小满:很多都是朋友来找我演,一般不太熟的人介绍的戏,很少接,起码在摄制组主要部门里得有我认识的人。因为我觉得演戏,不管戏份儿多与少,起码得是个角色,要掌握这个人物的形象和个性。有时候接到一个角色后,我也觉得不太合适,因为我觉得他没有戏,比如一个角色你得有实际的内容,不能光凭那张脸告诉观众这是好人还是坏人吧?
石小满:噢,没有。长大以后上山下乡去了北大荒,那里几乎没人认得我。有些孩子是童星的家长跟我聊过,我说不要给孩子灌输这些观念:你现在比较特别,你不能跟别人一样。这是错误的。当初我父母一直跟我说:你是个小孩,拍了点儿戏,有什么了不起?小时候开始演戏,随着年龄增长,一定会转型,出道时是个小孩,后来青少年、成年、老年了,怎么才能成功地转型?我觉得童星应该对自己有一个正确评价,戒骄戒躁,可能心态上就会平稳一些。
石小满:我儿子从艺比我还早,3岁开始演戏,5岁时和李丁老师演了《天堂的回信》,这部电影拿到了多个奖项。父母的名气是一把双刃剑,能近水楼台,但青出于蓝的压力也可想而知。所以我并没有刻意要求儿子走我的老路,直到他上高三时,他自己才动心想考专业院校,当年我请来老友、《西游记》中演玉皇大帝的王卫国为我儿子辅导,助他顺利考上了中戏。他热爱这一行,懂得表达,合作过的导演也都是很好的导演,这些导演和演员都在帮他,所以他也在这条路上坚持下来了。
石小满:演戏上我教得不多,我跟他聊得最多的是做人。做戏,要先做人,我父亲也是这么教育我的。人跟人之间的交往,不完全是看你的演技、你的名气如何,而要看你的人品,而且你要想发展,要想走得远,你就得有好人品。我演《革命家庭》时,最让我开心的是我父亲也在剧中演了一个角色。父亲总是告诫我,一定要多读书,多揣摩和学习别人的表演,去研究和琢磨角色。我父亲很低调,从不追求名利,他用行动教会我很多东西,他是我的楷模,我这辈子都特别感激他。
记者:您可以说是亲身经历了新中国影视剧发展的全过程,在这方面您个人有哪些体会?
石小满:从出演《革命家庭》,到现在一算,整整六十年了。我觉得现在的影视剧涉猎的题材更广了,早期内容上相对单一,作品也少。从技术上和器材上,肯定是大幅度提高了。人员上也是这样,年轻的从业者越来越多,他们有一些很好的思想和方法。
石小满:目前在做一些有关非遗的事。我从部队转业后,曾在中国工艺品进出口总公司北京首饰公司工作,那里有很多东西是咱们非遗的作品,比如玉雕、雕漆,都有悠久的历史。我干过这些事,又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段,觉得肩膀上有个担子,想让更多的人来关心我们的传统文化,所以我们在和电视台谈合作,拍摄非遗故事。非遗的继承和发展有许多曲折、生动的故事,我们想把这些介绍给大家。
我生在北京,但我是天津人。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把我带到了天津,我出麻疹就是在天津出的,直至今天,我的籍贯仍填写的是天津。我对天津非常有感情。
我爷爷家在红桥区西北角。我的太爷爷家里有点儿钱,我爷爷上学学的是西医,但他自己研究中医,后来在医院工作,也是以中医为主。我爷爷一辈子做医务工作,一直到83岁,摔了个跟头,走不了路,这才不去上班。他人好极了,对我们这些孙子都特别好,对外人也很好。
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爷爷家。我二哥比我大两岁,我们买两张火车票就到天津了,过来玩儿一趟。天津很繁华,来天津玩儿非常开心。天津人懂吃,来了能吃到很多小吃。对于艺术来讲,天津是一个大码头,搞戏曲、曲艺的人要想发展,一定要经过天津这一关,天津人给你鼓掌,挑不出你的毛病来,你就成功了。
天津人比较幽默,说起话来、打起比喻来很有意思,这种幽默感是与生俱来的,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他们对好多事情都看淡了一样。实际上,人这一辈子要是老那么丁是丁卯是卯,分毫不差,也不太可能,而且会很累。有时候碰到一些事儿,幽默一点儿,过去也就过去了,一笑也就完了,钻进牛犄角里,你也麻烦。我觉得这是一种生活智慧。
我从童年演戏到现在,也许有人会说这么大年纪了还演,为嘛不让自己歇歇?首先我热爱这行,其次身体还允许我继续演。人不就是这样吗?牛犇老师八十多岁了,现在也还在演,虽然不是特别重的角色,但他没离开这个行业。我也想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这样,我觉得有意义。演戏对我来说有一种吸引力,可以去体会人间百态,特别好玩儿。大多数人的人生就是你自己,但演员在每一部作品里,都能体会不一样的人生,这很幸福。演员可以让角色活灵活现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观众能把这个人物记住了,起码是对演员的一种肯定,证明演员演得还可以。对我来说,做演员是一种荣耀,也是让我为之自豪的事情。(记者 张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