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到底错过了什么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作为IP的山东,是块金字招牌。如果在中国选几个最受欢迎的省份,山东应该位列其中。
多年以来,山东人的总体形象也一直很好,求职也罢,升官也罢,交友也罢,只要自豪的说俺是山东人,别人往往会高看一眼。
90年代初,我作为新华社记者采访当时山东主要领导,他介绍完山东的基本情况后,突然话锋一转,拿出一个小本子,郑重其事的说:“王记者啊,俺们山东人忠厚仗义,全中国都知道,你看这本子上的数据,山东人在中央警卫团有多少,在国旗护卫队有多少,国家领导的秘书、司机、保姆有多少,这都是山东人靠谱的证明啊”!堂堂日理万机的省委书记,对于这些数字如数家珍,让我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山东是块金字招牌的印象。
为什么大家都偏爱山东人?我想主要和山东人忠勇、靠谱、说一不二的性格有关。连我自己都对山东人高看一眼,有山东人来面试时,总会多留意一下。一般山东的业务委托,有条件我都会亲自去一趟,算下来前前后后去了几十趟山东,再加上我曾经在胶东驻扎半年,拍摄了一部纪录片《北方的躁动——胶东纪实》,也认识了很多山东的好朋友,几乎可以算是半个山东人。
山东是块金字招牌,同样体现在璀璨的文化上。一山一水一圣人,泰山迎日出、播云雨、镇天下;黄河填陆地、丰物产、化苍生;再加上山东作为儒学发源地,儒家三子孔子、孟子、曾子均源于此;以稷下学宫为中心,诞生了蔚为壮观的“百家争鸣”。在天下交兵,礼崩乐坏的时代里,山东依旧文风不辍。史书记载:秦汉之际,刘邦“诛项籍,举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颂习礼乐,弦歌之声不绝”,为天下称颂。
山东的历史名人灿若群星,周公、姜太公、管仲、韩信、颜真卿、王羲之、刘勰、李清照、戚继光、蒲松龄……如果说中国的地上文明一半在山西,地下文明一半在陕西,那么纸上文明一半在山东绝对不算夸张。
文明璀璨外,山东还有总长度达3024公里的海岸线,占全国海岸线总长度的六分之一,自从明代以来,运河经济日渐衰落,以打渔和煮盐为生的沿海荒僻之地开始勃兴,海上山东也露出雏形。
100多年前,坚船利炮敲开了中国的大门,当列强们把目光都投向南方,德国却一眼认准了胶东这块宝地,李鸿章与翁同龢在总理衙门与德使海靖签订了《胶澳租借条约》,租借胶澳地区99年,一座名为青岛的城市从荒凉之地无中生有的迅速崛起,欧风美雨和文明教化在这条绵长的海岸地带深度碰撞与融合。
尽管青岛经历了殖民统治的屈辱与伤痛,掠夺与攫取。但在伤口愈合后,红屋顶、樱花和法国梧桐留了下来,德国人的严谨精神也留了下来。正如青啤那句经典广告词所说:“3分钟的泡沫细语,从1903年开始醇酿”,从海尔、青啤等很多青岛企业身上,都能看出德国工业文明和儒家精神的影子。
改革开放40年间,山东也没有缺席,与时代同频共振,山呼海应的发展机遇喷薄而出,山东引领着北方的躁动。东明县联产承包比凤阳还要早半年,村镇集体经济快速崛起,海尔张瑞敏成为当时的商业神话,甚至走进哈佛。而且直到今天,山东GDP总量几乎没有跌出过前三,甚至在1982-1985年,山东更是连续四年称霸全国。
除了GDP一度跃居榜首外,彼时山东的其他数据也很亮眼。1990年山东省交通部门公布数据显示:全省公路已达3.9万公里,其中一、二级公路6000公里,居全国之首;已建成港口25处,各种泊位141个,港口密度为全国第一。农村集体经济能人涌现;制造业企业不断引进先进技术,各种硬件建设走在全国前列,新观念、新思想更是层出不穷,雄心勃勃的山东更提出了“海上山东”的概念,一场跨越世纪的海洋开发潮在山东半岛掀起,风起云涌的大山东,一度是北方诸省中当之无愧的金字招牌。
众所周知,山东古有齐鲁之分。伴随海上山东的崛起,胶东也成为山东版图中的重要一极。齐、鲁、胶东撑起了山东的四梁八柱。
虽然山东号称齐鲁大地,但齐鲁实则并非一体,而是两个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文化源头。
从某种意义上说,齐人很像现代人,好功利,美姿色,重享受,喜欢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或外出冒险闯荡江湖,因此齐国出过很多政治家、军事家。齐风的源头或许和姜太公有关,他是佐周灭商的首功之臣,而且出身微贱,曾“屠牛朝歌、卖食棘津”,因此留下了好功名、善言辞、尚变革的传统。
春秋时代,齐国人管仲曾辅佐齐王称雄一方,孟尝君门客三千名满天下,后来的抗倭英雄戚继光其军队也主要都是由山东齐地人组成,齐人在政治、军事和经商活动中锻炼出来了特有的好战、健谈和敏锐等特质。
中国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成语叫齐人之福,《孟子》中也有“齐人有一妻一妾”的记载。虽然齐人有经邦治世之雄才,但我认为齐国最吸引人的文化其实是世俗文化,可以用饮食男女四个字来概括。
历史上的齐国国力强盛,商业发达,齐人不仅善于治国,更善于享乐,可以说是引领中国休闲文化之先的祖师爷,这可能和东夷遗风有关。重农抑商的战国时代唯齐重商,在我看来中国的第一个经济学家就是管仲: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两句话把人性看得非常清楚,把治家治国讲的明明白白,到今天都很有借鉴价值。在这种重商思想下,齐国可以说是春秋战国最富庶的国家。
伴随经济发展而来的是享乐文化的发达,齐国历史上的很多重大事件都离不开香艳这个特点,除了千古流传的“齐人之福”以外,这里还是中国最早出现娼妓的地方,中国性文化最发达的就是山东齐地。
明清山东文学的明珠,是欲望恣肆的《金瓶梅》与神鬼怪谈的《聊斋》,这二者都与我们对山东的传统标签完全不沾边。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其实就是后世版的齐人之福,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聊城,《金瓶梅》的故事背景就发生在今天聊城的临清市,临清古街中的许多地名、街名、馆名、店名等都与《金瓶梅》里的描述吻合。
而《聊斋》中书生与狐仙的怪谈,到了今天,在莫言笔下可见一斑。不论是写人还是记事,莫言都写得来无影去无踪,鬼神难辨,灵异莫测,这种魔幻主义色彩也是齐地的一大特点。
与齐人相比,鲁国人有明显的不同。分封齐地的是开国重臣姜太公,分封鲁地的则是道德模范周公。鲁人好道义,重文章,齐国出战绩显赫的功臣,鲁国出的却是道德圣贤和文章圣手。孔子、孟子、颜回,讲的都是伦理道德。鲁国出忠臣孝子、文人墨客,就是没出过大政治家或大军事家。
虽然自春秋以来,齐国国力长期凌强于鲁国,而且在文化上齐也不逊色,产生于齐地的成语居然比鲁还多。但今天山东简称鲁而非齐,关键就在于鲁国奠定了整个中国的道统文化,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孔孟的文化共鸣绵延几千年,形成了世界范围的儒家文化圈,这可以说是山东给中华文明做出的最高贡献。
齐和鲁两者,一个把世俗营造到了极致,一个把伦理约束到了极致,两者各展风姿的同时,也朝着融合的方向发展,孟子在齐国居住时间长达十几年,他的学术思想也受到了稷下道家的熏陶。而一向文质彬彬的鲁国,居然是废除井田制,实施初税亩制度的先驱,这场改革标志着国家汲取能力的第一次大幅增强。齐国攻打鲁国,鲁国想任用吴起为将,但吴起妻子是齐国人,鲁国对其心怀猜忌。结果吴起回家,直接手起刀落,用妻子的人头求得大将,大败齐国。这个故事也多少从经世致用的角度体现了齐鲁合流的影响。
齐鲁当地的合流,还表现在齐人的求功仅限于为臣,鲁人的求德也仅限于辅王,所以山东在历史上没出过皇帝。在这点上,齐人和鲁人可谓是殊途同归,齐人做的是体制内的豪杰,鲁人追求的是传统语境下的圣贤。各具特色又互相影响的齐鲁文化,构成了山东人性格的基本面。
讲完齐鲁,胶东不得不提。历代以来,中国人民其实都在远离海洋,从文学上也是如此,除了曹操的一首《短歌行》,中国鲜少有描写海洋的诗篇,“海客谈瀛洲”还是“江海寄余生”,更多是诗人的浪漫想象。不确定的海洋往往意味着灾难和变化,所以在农耕文明的传统语境下,中国人对海洋一向敬而远之。
相比之下,在华夏各个组成部分中,山东离海洋最近。在古代中国(从夏商周到秦汉这两千年来),山东的沿海区域也就是胶东,主导着整个中华民族的海洋观。
寻找胶东,梳理胶东,我们可以发现,胶东的定义其实很模糊:有广义的胶东,有狭义的胶东,有大范围的胶东,有小范围的胶东。
2009年,山东省出台《关于建设胶东半岛高端产业聚集区的意见》, 从经济发展方面明确了胶东的定义及概念,对胶东半岛的界定则是:“主要包括青岛、烟台、威海、潍坊四市。”这个界定突破了传统的地理范畴,跨越了胶莱河界,将四市全部区域划为胶东。虽然还有分歧,例如青岛人不太愿意自称胶东人等,但总体而言,这一片区域离齐鲁远而离海洋近,走出了独特的发展道路。
近代以来,西方叩开中国国门,胶东半岛乘着海风崛起,烟台,青岛先后成为山东明星。20多年前我曾经拍过一部纪录片,叫做《北方的躁动——胶东纪实》,从南边的日照一直到烟台、青岛、威海,把胶东全走了一遍,对于这片土地有很深的感情。
烟台是胶东半岛的老大,历史上烟台受制于地理位置,偏于一角。在开埠后30年左右,烟台迎来了黄金时代,当时青岛还是个小渔村,济南也相当破落,整个山东省的经济都围绕烟台展开。
20世纪初之后青岛崛起,迅速成为山东新的龙头,烟台被边缘化,但一直没有被打倒。改革开放以来,来自日韩的产业转移浪潮使烟台再度迎来腾飞的契机,并且十分顽强地继续占据着山东第二城的位置,其经济长期强过省城济南,直到济南合并了莱芜,才把烟台挤到了第三。放眼全山东,胶东出来的干部很多,这跟胶东的经济发达有很大的关系。
90年代初,我曾经在胶东进行了大范围采访,时任烟台市委书记是杜世成,此人还是很有水平的,他阐述的整个烟台和大胶东,有高度,有广度,有逻辑,有思路,战略也很清晰。很难想象是从大队党支部书记走出来的干部。可惜他的欲望太强烈,功利心太重,后来出事在所难免,但还是令人遗憾。
采访过程中还有一个精彩的故事,92年小平南巡,全中国掀起开放热潮,当时的山东省领导为了思想解放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口号:只要不装错口袋,只要不上错床,啥都可以干!
没料到后来,胶东走私迅速地猖獗起来,当地一些百姓拉拢官方人员走私韩国汽车,一卡车一卡车地往外拖。我去山东时,好多村支部书记开着现代车来接我,一问都是走私车。我很奇怪,别人走私都是偷偷的进村,胶东却是大白天明火执仗的搞,哪知道村支书同样理直气壮:“不是都在讲发财致富吗?俺是给集体干怕啥?又不往自己口袋装,又上不错床,有啥不行”!
采访结束后,当地一位宣传部干部礼节性地请我吃顿饭。虽然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毕竟归口管理,新华社记者来了,总要一起吃个饭。临行前,双方很客气地寒暄两句,突然他看到墙上挂的电视里中央电视台正在播一档节目。他看一下我,看一下电视,眼神中充满狐疑“诶!那个人长得好像你啊,说话声音也很像,那是你吗?”
电视上正在播的是我为广东拍摄的纪录片《大潮涌珠江》,小平南巡引发了全中国对广东的高度关注,而我有幸参与了这个过程,并拍摄了这部纪录片。这个老兄一看总策划、总导演、总撰稿、制片人、采访人都是我,态度一下子180度大转弯,一把逮住我,然后使尽浑身解数劝我留下。
他说:“南方看广东,北方看山东,山东又看胶东。王记者呀,你把长三角模式、珠三角模式、温州模式都总结了,就剩北方黄河以北的胶东模式没总结,这太遗憾了。你应该来做这个事啊,我们全力配合。”
他的真诚把我打动了,最后我留下一句话,我非常愿意做这个事,但我做不了主,如果你们能把我借调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来做。他当时信心满满地说,保证能借到。没想到半年不到,他们真把我从社里借出来拍片子了。
在山东的半年,对我这一辈子来说都获益匪浅。我把胶东每个县市全部跑遍,采访了成百上千人,最后在养马岛上把剧本写了出来,就叫《北方的躁动——胶东纪实》。我现在还记得片子的开头语,其实是对整个北方农村的诠释:
“13亿人口,9亿农民,这是中国的国情。奔市场,亿万农民从田间怎样走向市场?带着这个世纪话题,我从市场经济已经掀起满天嚣声的南方都市广州,来到了北方农村,来到北方日益隆起的经济高地——胶东。“
这部片子首先在山东电视台播出,而后中央电视台两次播出,中央台审批小组对片子的评语是:“此片是多少年来不可多见的,关于北方农村商品经济的大片,看了发人深思,催人奋进。不可多得,建议台里面专批特殊时间播出。”《人民日报》也不惜版面刊登了解说词,还获得了当年的纪录片大奖。
我下海后去胶东做项目,山东老乡们的热情真是没说的,他们开了句玩笑:“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你采访过的官员全升官,做企业的全发财了。”以后我每年只要有条件,我都会去一次胶东。但是非常遗憾,当时力邀我的那位宣传部干部的仕途之路让人惋惜。
这位老兄和我年龄相仿,也自诩为策划高手,可惜囿于体制,难以展示才华。自然他对我很敬重的同时,也不太服气。1996年左右,我下海创办王志纲工作室,他也成了主政一方的领导。他专门跑到深圳请我为当地做策划。但邀请但同时也不忘强调:“你不帮我,我也会策划好的,但是首选是你帮我”。
我说:“我帮你可以,但现在我已经下海了,要按照市场规律办事,你不出钱不可能。”事后虽然没有合作,但我们还一直保持不错的关系。
这么多年来我和官场打交道,一贯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偶尔见一面,平时从不主动联系。十多年来,我们又陆续见过几面,大多是我去胶东时,他请我吃顿饭。聊一聊对于当地发展的看法。平心而论,他能力的确很出众,也给当地做了不少贡献,大力推广葡萄种植和葡萄酒生产标准化,还提出葡萄海岸的概念,打下了葡萄酒产业的良好基础。
几年前,我和他在成都偶遇,我请他在书院吃了顿饭,席间还有一帮簇拥着他的山东企业家,那时候他不知为何,已经调到了某个学校当党委书记,喜欢给老板出谋划策,老板们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言听计从。他不知道的是,官场的策划是支配资源,市场的策划是整合资源,我用了十多年才补上了市场这堂课,而他却一辈子都处在官场的话语体系中,而且他和那些老板走的有点过于近了,当时我就替他捏了把汗。后来果不其然,不久后听说他出了事,真是让人非常惋惜。
平心而论,这个老兄能力的确很强,也勇于任事,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在没半点好处的情况下,忙前忙后把我借来拍片。我认为凭借他的水平,当个副省长绰绰有余,但能力出众的同时,也让他鹤立鸡群,目视甚高,导致官运不济。我深知这种二律背反的宿命,这么多年来也见过太多类似的故事,这些人都对社会有过贡献,可惜造化弄人,多以悲剧收场,这也算是大变革当中的代价吧。
和很多面目模糊的省份不同,山东人的性格特质非常鲜明。从好的方面来说:山东人厚道、豪爽、讲义气、好交友、讲礼节;当然封建保守、重男轻女等负面评价也不少。
无论夸其厚道还是责其封建,许多人都会指向一个万金油答案:“千年礼乐归东鲁,万古衣冠拜素王”,俺们大山东是千年孔孟之乡,礼教悠久,在千年儒教浸染下,忠信厚道、封建保守都是正常的。
孔子说过“学而优则仕”,所以山东人热衷于仕途;孔子说过“举国上下交争利,则国之殆矣”,所以山东人瞧不起商人;孔子信奉“中庸之道”,所以山东人墨守成规、凡事不愿出头……山东的问题怪不得父老乡亲们,要怪就怪孔夫子影响太深,着实没办法。
这话乍听上去也有几份道理,就连很多山东人都信了,以至于现在只要一说“山东人保守”,立马就有人说“谁让山东是孔孟之乡呢”,好像山东从春秋战国一直保守到了现在。
但仔细推敲之下,这种说法很难站得住脚,历史上的山东人,曾长期让历代皇帝倍感头大。曾经十余次视察山东的乾隆皇帝就说过:“朕闻山东有不欠钱粮、不成好汉之恶谚”。翻开史书会发现,号称孔孟之乡的山东,实则匪患严重,壮士满地走,占据了古代农民起义的半壁江山。赤眉军、黄巾军、瓦岗寨、黄巢起义、梁山好汉……历朝历代的叛乱,山东人都是主角,到了清朝,叛军更是像雨后春笋般一茬茬猛长,捻军、大刀会、白莲教……就连轰轰烈烈的义和团也起源于斯,这些恐怕不是孔孟之道能解释的。
也有人认为,真正影响山东的不是孔孟之道,而是梁山泊文化。他们解释道:很多山东人相信“生死之交一碗酒”,所以才会重视酒场,而且山东人重视兄弟感情,酷爱排座次,这和水浒何其相似!
在我看来,给山东找魂,无论是孔孟之道还是水浒遗风都有道理,但不全面。山东真正的魂是“认大哥”。
除了山东外,东北也盛行大哥文化,但山东和东北的大哥貌似相同,骨子里面却是截然相反。东北的大哥文化是一种对自由、个性、范儿的追求,而山东的大哥文化则源自骨子里对权威的崇拜和追随。
山东的“大哥”文化,对上体现为忠君爱国;对中体现为孝顺父母;对下体现为兄弟义气;孔孟之道和水浒遗风是大哥文化的一体两面,不管是忠孝义气,还是传统保守,都是“认大哥”情怀的不同表现。
在这种“认大哥”文化的熏陶下,山东人在正确路线下面是模范,在错误路线下也是模范。为什么?就是因为认大哥,大哥说什么都对。
山东最大的大哥当然是孔圣人。1925年,土生土长的张宗昌统治山东后,聘请以保守著称的晚清状元王寿彭担任教育厅长、山东大学校长,在王寿彭的就职典礼上,张宗昌说的很直白:
“俺山东是孔圣人之邦,尽管别的地方有人不敬孔圣人,不读圣贤书,要把线装书抛到茅厕坑里去,俺山东可不准行的……小妞大姑娘到头嫁人做媳妇,不读经书倒也罢了,男学生不饱读圣贤宝训,那怎么行?人人照着孔圣人的道理办,准没错。”
水泊梁山也是如此,大哥说替天行道,兄弟们路见不平一声吼;大哥指哪,兄弟们就打哪,大哥说大秤分金,大碗吃肉,兄弟们一块干,大哥说要讨个封妻荫子受招安,尽管李逵、武松这些人心里面不舒服,但大哥已经说了,咽着眼泪也得走,因为大哥总是对的。
前文讲湖南时曾经提到,湖南人的政治情结浓厚,他们只要有条件就要走仕途,山东人更是如此,重贵不重富的思想极其严重,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走仕途,经商赚钱往往被人看不起。山东人痴迷当官,也崇拜权力,家里有人当官,全家跟着沾光。
90年代前后,临沂的王廷江把价值600万的白瓷厂捐给了集体,企业戴上了红帽子,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村支书,被推举成社会主义教育的典型。一时之间全山东突然冒出了很多小“王廷江”。我对这种现象很感兴趣,特地采访过一个“小王廷江”。
他跟我讲:“虽然工厂捐给集体了,但还是掌握在我手里。这就是不求所有,但求所用,但我从个体户变成了村支书。之前我虽然有钱,但没有安全感,直到当了村支部书记才有安全感。”
我当时不理解,问他什么是安全感,他拿起喇叭给我表演了一段烽烟戏诸侯:“乡亲们!十分钟之后到操场集合,不得有误,不得有误哈,有急事”!
他一喊,全村村民立马甩开东西,从田间地头、屋里炕上开始集合,就像平原游击队和地雷战一样埋头蹭蹭猛跑,几分钟以后,乡亲们全都在操场集合,他又说:“乡亲们,没事了,来了个大记者,想看下大家,都回去吧”!众人散去后,他说:“王记者你看,这就是权力的重要性呀,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当书记呀”!这段经历深刻反映了山东人对贵和富的看法。
山东重贵不重富,还有一个典型案例。山东省阳谷县的一位老兄,从街头混混、民办教师、科仪厂厂长起步,一路拉关系买官和谋取荣誉,从草莽英雄一步步变身为副部级干部。
最有意思的是,这位老兄还极为特殊,十八大以来有一百多名副部级以上老虎落马,其他人落马的罪名繁多,其中基本都有受贿这一项,他却只有行贿一条罪名。而且在年龄、入党材料、工作经历、学历、家庭情况等全面造假的情况下,他还敢买官买到司法部,真是老鼠钻到猫窝里,令人啼笑皆非,其实我很能理解这个老兄的想法,就是单纯想当官,家财万贯不如官帽一顶。
在经济活动中,山东的政府影响力依旧很大,是大政府小市场的典型。这也是今天山东的企业缺乏质的突破,只追求量的扩张的重要原因。企业的发展离不开专业化和相关多元化两条路,一些山东企业最喜欢做的却是无关多元化,通过做大堆头来彰显体量。
更有个别山东商人乐意和官员勾搭在一起,他们在公关上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送,因此一度形成了非常严重的现象,直接体现就是好勇斗狠、好大喜功和轻率冒进,一出问题就是雪崩。
秦池也好、三株也罢,很多山东企业都犯了这个毛病,几代市场英雄也就早早的随风飘零。老板最在乎副部级待遇,关心政治地位,讲究见官大一级的排场,企业早期可以维持一时,但肯定违背市场规律,最后走衰是必然的。
在浓厚“认大哥”情节的背景下,跑关系、攀亲戚、喝大酒成了山东人的三大绝活。
山东人跑关系堪称天下一绝,原来我80年代跑中国采访的时候,有一句流行的顺口溜:“广东靠南洋,山东靠老乡,北京靠中央,东北靠的是战无不胜的思想”。在计划经济的时候,从中央领导,到部委干部很多出自山东,山东人跑步前进时,最早是送大葱,到送苹果再到送海参,之后创造了新方法,开始送保姆!
这个办法实在是高明,通过送保姆控制老头子,因为老头子老了以后谁都不听,保姆最管用,送个好的生活保姆,相当于培养了一个第二长官。从大葱、苹果、大蒜,到秘书、警卫、保姆,一来二去,在计划经济的体制下,大量资源都汇集到山东,这也是山东旧日辉煌的原因之一。
山东的那些基层干部和老板,钻营关系的能力也超出想象。只要想找我,他一定能找到,就算一个人都不认识,几天后也能到我家里坐着,这点我亲身领教过。
二十多年前,临沂的一帮老板来找我,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接上线,说想在临沂模仿碧桂园搞一所贵族学校。当时交通非常不方便,从广东到临沂,飞机、火车、汽车要折腾个两三天才能到,所以我完全没有兴趣。
结果他说:“王老师在哪,我们在哪。不影响王老师的行程,给我十分钟就行了”。那时候深圳还没有机场,我从广州坐飞机,在上飞机前十五分钟见到了这群人,他们已经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一行七八个人,说了半天听不懂的山东话。反正大概意思是书记说让他一定要找到王老师,所以他就来了。
在我马上登机前,他突然拿出一个箱子,我一拎至少有一百斤,打开一看全是各种造型怪异的石头。我很好奇:“为什么要送石头给我呢”?他说,“这是俺们沂蒙山的石头,俺们从山东背过来的”。之后他们花了半小时给我讲临沂的石头多么了不起。石头倒是其次,只是这帮人的蛮劲憨劲还有诚意,真的把我给打动了。这个项目最后也获得了很大成功。
说起攀老乡,山东人也是一把好手。很多省份的人见面之后,往往人情淡薄,寒暄两句告罢,山东人可不一样。当年我拍纪录片时,摄制组的摄影师就是一个烟台小伙子,把老乡情谊发挥得淋漓尽致。从陕西、甘肃一路到新疆天山南北,只要是汉族,经他嘴一说,十个人里至少五六个是山东人,再一问发现都是胶东人,仔细一攀都和烟台有渊源。我当时开句玩笑说,“湖湘子弟满天山”怕是要改成“胶东子弟满天山”了。但他的老乡情节和热情,的确给拍摄带来了不少方便。
拍完片子以后,这个老兄靠攀老乡,居然认识了广东省委的领导,之后把他一家子全部调到广东,现在也过上了幸福的退休生活。上次我和另一个山东籍朋友到广州时,恰好遇到了他,两个山东人像“天王盖地府,宝塔镇河妖”一样接上头,那种他乡遇故知的亲热劲,我从来没在其他省份上见过。
山东人喝酒也是一绝。原来我以为中国喝酒最厉害的是东北人,在全中国闯荡了个遍后,我得出了结论,说要是喝酒喝得最厉害的还是山东人,山东人里面最厉害的是胶东人,胶东人里面最厉害的是文登人。
文登有种60多度的文登学酒,当时我们在文登做项目,北京公司总经理亲自出马,三天之后,人不是接回来的,而是抬回来的。后来我等他醒过来问他:“这个项目怎么样?”他说做什么项目,一下车就接过去喝酒,一喝就喝了三天,主陪、副陪,然后三中全会(先喝白酒,再喝红酒,末了喝啤酒漱口),水陆杂陈,喝的是天昏地暗,干脆被抬了回来。我说:“项目没做成不是耽误了人家吗?”他说人家说没事,宁伤身体不伤朋友,先用喝酒表明诚意,项目以后再说。后来我问那些当地客户呢?结果他们也喝倒了,山东人喝酒还讲究个身先士卒,带头冲锋,最后全部撂倒。
我在山东有很多老朋友,有时去山东,打听老友下落,旁人说走了,我问怎么走的,了解到很多是喝酒喝死的,让我不禁有“访旧半为鬼”之叹。山东人舍命陪君子,酒桌上宁伤身体,不伤感情体现的非常典型。
跑关系、攀亲戚、喝大酒的背后,其实都是认大哥。跑要跑大哥的关系,认要认大哥当亲戚,大部分酒局也是权力的游戏。大哥用喝酒彰显权威和控制力,手下用敬酒表白忠诚和服从。就算谈生意喝酒,也要讲究个“制度建设”,必须到位。
时移世易,可能很多做法都会变,但“认大哥”的文化基因还是深深的刻在了山东人的骨子里。从经济、文化、政治、社会等方方面面深刻的塑造了山东。
山东新任刘书记在国家审计署工作多年,习惯拿数据来说话,也有很多专家学者写过类似的文章,“前人之述备矣”,各项经济数据我也不再赘述,从中能看出滞后的确存在。
2009年,盘踞GDP排行榜第二名5年之久的山东被江苏一举反超。排名上的变化当时并未让稳如泰山的山东有所警觉,直到近10年后的今天,山东人才猛然发现追兵越来越近,标兵越来越远。虽然唯GDP论受到越来越多的诟病,但排名变化背后,经济实力此消彼长的现实不容忽视,现实引发思考,10年间山东到底错过了什么?
前不久,一位山东籍博士给政府开的方子很火,网上跟风出现了很多分析山东症结的文章。言辞之间,不乏一些非红即黑、极端化的表述。其中有人指出,山东就是被强烈的小农经济意识给耽误了。
我倒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中国本身就是农耕文明的集大成者,从更加宏观的视野上来看,小农意识是北方经济整体较南方逊色的共性问题,而不是山东的个性问题。北方的晋冀鲁豫诸省,哪个没有深厚的农业基础?
从客观上来看,粗放式发展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在全球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发展浪潮下,许多产业结构偏重的地区都面临动力不足的问题,从德国鲁尔区、到美国五大湖区,再到中国的东北地区,概莫能外。资源化、重型化的产业结构奠定了过去山东经济腾飞的基础。但在新的时代下,面临陡增的转型升级压力,山东发展速度变慢很正常。
山东历来有重贵不重富、重官不重商的传统,大政府、小市场的局面根深蒂固。放眼全国,怠政并非山东的特色,但在山东主要领导作为不够的后果尤其严重。因为山东讲究“认大哥”,在政府主导的经济模式下,大哥不作为,下面自然无所为,像没头苍蝇一样。因此人浮于事成了常态,山东也因此走向了“失落的十年”。
2013年,智纲智库受山东省有关方面委托,联动孔孟之乡曲阜和邹城,进行曲阜文化经济特区的策划。当时我亲自带队,在孔庙调研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历代帝王给孔庙树碑赠匾,大多是第三代帝王——原因在于:第一代的“主旋律”是平乱。第二代的“主旋律”是致富,到了第三代,“主旋律”是执政的持续性。
从这个角度来看,曲阜项目可谓是天时地利齐备,上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增强文化自信的天时;下接三孔(孔府、孔庙、孔林)世界文化遗产旅游目的地推广,打造中华文化标志城工程的地利,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历时数月,我们精心做好了方案,几轮汇报后,各方都拍手叫绝,只等省委主要领导批准,就可以乘势而上,哪知一等就是三四年,具体负责人都换了几茬,依旧杳无音信,慢慢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我才知道,领导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当不作为成了政治生态,方案做的天花乱坠也是白搭,唯独可惜曲阜错过了一次绝佳机遇。管中窥豹,足见不作为让山东错过了多少发展的窗口期。
到了现在,刘书记重锤响鼓,好戏连台,不换思想就换人,逼着大家干活,明显要做一番大事。这对山东而言毫无疑问是好件事,但也要注意不能操之过急,防止出现萝卜快了不洗泥的现象。
日前几张山东省临沂市几张给灶台贴封条的照片火了。图片里三名工作人员正在给一个住户自制的露天土灶贴封条,这真是典型的山东现象。
山东人一旦认了大哥,执行力很强,有力拔千钧之势,当年陈毅说淮海战役就是山东人用小车推出来的。但前提是别把路指错,路一旦错了,只能越走越偏。山东人在正确路线下是模范,错误路线下也是模范。
如今舆论漩涡里的山东,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和广东的对比,很多人都在深刻反省山东是不是已经全面落后,要甩开膀子努力学深圳。
刘书记猛击一掌是对的,要不然沉睡的山东根本醒不来,大家深刻反思也是好事。但全盘学习深圳,一则学不来,二也没必要。
举个简单的例子,有人说山东人喜欢夸大,经济数据常常带有水分,还取了个外号叫“鲁吹一号”,而广东人宁可少报也不夸张,十分谦虚。
其实这完全是偏见,夸大、瞒产和道德无关,只跟目的有关。山东的价值追求就是升官,广东的价值追求是发财,浮夸是为了升官(政绩和GDP挂钩),瞒产是为了私分(钱到口袋里面可以自己分赃)。老鼠偷油,落袋为安,哪有往多说的?
深圳崛起的密码也很简单。举全国之力,携香港之便、顺应世界产业转移之浪潮,这是时代和国家赋予深圳的特殊使命,山东根本学不来。
第二,深圳是一个大熔炉,不断地淘汰和吸纳,就像筛子一样,米往哪里走,糠往哪里走,沙子往哪里走,最后各归其位。所以深圳才能汇聚四海之人才,刀口舔血,在皇冠上夺明珠,这也和深圳特殊的地位有关,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来的。
第三,山东不仅有坛坛罐罐,有妻子儿女,有左邻右舍,还有礼义廉耻,忠孝两全。年轻的深圳没有任何负担,每个人到深圳来目标都非常明确,就是来发财的,就像到当年美国西部的淘金潮一样。从经济角度来讲深圳很单纯,虽然没什么深度,但也没什么负担。
但我们换个角度看,从经济而言深圳是有效率的,但在其他方面并不一定值得歌颂。如果说山东像一个睿智的老者,深圳就像个20多岁的小伙子,缺点很明显。在深圳不谈忠诚,连司机的压力也很大,他要安家买房子,要供子女读书,动辄几百万,怎么办?
所以深圳这地方,人情淡如纸,大家都疲惫不堪,惶恐不安,没什么情分礼节可讲。如果山东人要以深圳为楷模全面学习,那真是邯郸学步了。况且即使要学,山东的基因也不可能改变,真把基因都丢了,山东也就不再是山东了。
常有人抨击山东自身产业结构偏重,但我认为这恰恰是山东的优势,新旧动能转换并非一定要追求互联网、大数据等最前沿项目,因为山东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介入时期,倘若强行而为,反倒容易舍近求远。
相反,山东在装备制造、重化工等行业具有深厚的底蕴,还有强大的海洋经济基础,稍加改变,就可以形成更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链。稳固根基,再谋求突破,这或许是山东新旧动能转换中的一条捷径。
一个经济体的腾飞,不单单是互联网、新经济就能支撑起来的。以和山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德国为例,德国也没有什么诸如苹果、微软、谷歌等顶尖的新型科技公司,但在工业制造、通信软件、科技互联网、零售消费日化用品、生物制药、航空航天、金融.....每个领域都有行业知名企业或隐形冠军,德国工业和经济在国际上有极高声誉,德国产品质量更是被人称道。
中国不仅需要华为、阿里巴巴、腾讯这些众人耳熟能详,呼风唤雨的明星企业,更需要无数默默无闻,但在各自领域拥有独门绝技的企业。
山东本身就具备这样的产业基础,拥有一大批低调而影响举足轻重的“隐形冠军”。我们正在服务的泰山集团就是典型案例,它在体育器械领域已经做到了行业冠军,从手工缝制体育垫子起步,一步步从家庭作坊发展成为制定国际标准的世界知名品牌,全球赛事服务商。
这样的企业山东还有很多,他们在各自领域内已经崭露头角,这些瞄准专、精、尖,在全国乃至全球的各类行业和产业领域内竞逐“隐形冠军”的企业,才是山东崛起的资本。这四十年来,从出口拉动、投资拉动转向消费拉动,中国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统一市场。在这个大消费时代下,山东还有很多优势可以挖掘。
就像潍坊市委书记惠新安发表的“万字长文”所说,政府对民营企业最大的支持,就是不干预。在嘉兴、泉州、宁波、苏州、南通等五个南方城市,企业家们普遍反映平时感受不到政府的存在,政府有求必应、无需不扰。
不干预的背后,是政府主导的经济模式让位于市场,是重贵不重富思想的彻底转变。
这种转变的确不容易,山东企业格外迷信政府,政府同样热衷于插手企业经营,由于缺乏制度的规范,政府的角色定位模糊,企业家也常常游走在灰色地带,起高楼和楼塌了都不过转瞬之间。只有当政界、商界和民间都认识到市场才是资源配置的决定性力量,以市场为导向,需求为准绳,彻底激活市场的活力,山东才能真正走出停滞。
从休闲时代的角度而言,山东也大有文章可做。山东的精神内核非常坚实,其资源禀赋在黄河流域首屈一指。但山东旅游总体是耗散的,满天星斗独缺一轮明月,其实山东是可以作为一个非常完整的中华文化体验地。从纵向到横向,内陆到海洋,从平原到山区。民风民宿,世俗传说,美食美酒,从水浒到金瓶梅,七侠五义,甚至还有打登州、蓬莱奇观、封神演义,纵横捭阖,这都极具杀伤力的。如今只是喊出了一个好客山东,让央视挣得盆满钵满,当然,这是值得肯定的。但怎么开模具,找抓手,打开一副锦绣画卷,是整个山东急需破解的难题。
80年代我在对比山东和广东时说过一句话,广东相当于一辆日本小轿车,一点就走,不用费劲,很灵巧,但能走多远,能负重多少这是另外一回事。山东相当于一辆黄河牌的超级重卡,重卡启动的时候很缓慢,但是一旦启动起来,就是力拔千钧。
根据我这么多年来在中国搞战略策划的经验,我认为在黄河流域一带,山东的官员群体还是相当优秀的。他们在对战略重视,在战术构想上很有一套,执行力也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止步不前了一段时间。
然而马力再强的重卡,也经不住在断头公路上来回奔波,启动之际,山东更要清晰地认识到战略的重要性,回答: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只有真正找到区域和企业发展的魂,统筹好市场与官场,做到老头子(政府)、老板和老百姓的三老满意,山东才不至于走偏,奔向星辰大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