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作家马伯庸在汉分享心得 博物馆是寻找创作灵感的好地方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通过小人物,从人性的角度理解历史,可能更接近历史的线日上午,知名作家马伯庸走上湖北省图书馆长江讲坛,为读者带来演讲《历史中的大与小》,讲述他于历史的缝隙中寻找小人物蛛丝马迹的心得。当天下午,马伯庸又在省外文书店与读者见面,分享他写作灵感的来源。在读者见面会之前,马伯庸接受了极目新闻记者专访,作为“博物馆控”的他透露,每到一处他都会去逛博物馆,博物馆是他寻找创作灵感的好地方。
马伯庸,作家、人民文学奖、朱自清散文奖、茅盾新人奖得主。被评为沿袭“‘五四’以来历史文学创作的谱系”,致力于对“历史可能性小说”的探索。代表作:《大医》《长安的荔枝》《两京十五日》《显微镜下的大明》《长安十二时辰》《古董局中局》《三国机密》《风起陇西》等。
极目新闻记者:《长安的荔枝》这部中篇小说,听说你只花了11天就写完了。你平常的创作状态是怎么样的?都可以这样一气呵成吗?
马伯庸:这是我的一个特例,不是每一个作品都如此快。《长安的荔枝》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是我难得进入的一种叫“心流”的状态,整个人废寝忘食,什么都不管,一口气11天把它写完。不过,说是11天写完也对,说是11年写完也对。因为在写这本书之前,我是花了十几年时间,当然不是有意识的,会日常去关注唐代的生活史、法律史、财政史。我平时喜欢在旅游的时候,关注各地的风土人情、山川形势,包括一些比较冷门的知识。比如我每次去广东,我会去了解荔枝树是怎么压条、怎么坐果,这完全出于兴趣。包括这次来武汉,我也会研究武汉的整个地理环境,它和长江之间的关系。这些都是我日常的一个积累,并非是出于某种目的性。所以最后在写《长安的荔枝》的时候就能厚积薄发,日常资料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写作就能水到渠成。
极目新闻记者:你的作品里常会涉及到大量的有关数学、地理、文化、历史、医学等多个领域的知识,这些知识你是怎么积累的?
马伯庸:一方面是关注学术界的最新进展,一些专业的研究学者,他们会出一些专著,从中我可以了解到大量的专业知识;另一方面,是走出去,与当地人交谈。很多有趣的细节,当地人会讲给你听。
极目新闻记者:我曾去西安博物院参观,当时在馆内负一层的长安城沙盘前,讲解员特别提及,你当时就是在此处萌生了关于《长安十二时辰》的创作灵感。逛博物馆,对于你创作历史小说非常有帮助吧?对湖北省博物馆,你的感觉又是如何?
马伯庸:博物馆是我很重要的一个调研基地,是我每到一个城市一定会去的地方,也是我进行创作,撰写写作提纲的时候会去的地方。
我第一次去湖北省博物馆大概在五六年前,这几年也去过多次。湖北省博物馆里面有个青铜器叫曾侯乙建鼓底座,其造型可谓鬼斧神工,它对我的视觉冲击很大,它可能会出现在我未来的作品中。其实楚文化具有非常强烈且独特的风格,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探究,我会专门以此为题材进行创作。
另外,我在逛博物馆时,看到不解之事也会自己研究推演。比如,我在逛南越王宫博物馆时,看到博物馆留存的资料中,南越国居然将两棵枣树每年产多少颗枣记录在册,精确到个位数,这引发了我强烈的好奇。后来查阅资料得知,南越国国王赵佗是北方的恒山郡真定县(今河北正定县)人,他的家乡特产就是枣。赵佗又是一个特别高寿之人,活到了100多岁,从秦始皇时代,活到了汉武帝时代,却因政局之变无法在年老之后回归故乡。所以,我推测,很有可能这些枣树就是赵佗命人从北方移植过来的,数着树上的枣子,以寄托对家乡的思念。
马伯庸:在历史的缝隙中,去找到小人物的蛛丝马迹。从人性的角度去理解历史记载背后所隐藏的情绪。如果我们理解了这些情绪的话,那么很多的小人物就能浮现出来,我们也能看到很多大人物不为人知的一面。我想告诉读者的是,千千万万个小人物产生了同一种想法,产生了同一种诉求,产生了同一种愿望,那么这种愿望和诉求的合力就会形成我们的历史趋势、时代的大潮。
极目新闻记者:你的小说呈现了很多的细节,能不能跟我们回忆一下,哪部小说里面的哪个细节让你纠结了很久?
马伯庸:比如说,《两京十五日》写的是明代背景,小说里就涉及到明代人怎么花钱。我们经常看到在一些小说里,大侠手里拿出十两银子,扔给掌柜的就走了。实际上,明代花钱的流程非常复杂,客人拿出银子给店家,店家要先把银子拿秤称一下,拿出一把剪子,剪下来一块再称一下,确保剪下来的是一两银子。最后客人身上那些散碎银子,又要在当地找一个银铺子把它重新铸成银锭,才方便带走。
马伯庸:对我来说最有成就感的就是,我虚构出一个故事,但这个故事的每一个细节最后都能和历史的只言片语对得上。因为我们都知道史书本身就是残缺不全的,它常常只记录一些节点,而不是记录它的过程。我在历史缝隙中,既加入自己的想象,同时又能够把历史这些节点给串联起来,我觉得这是一件最最完美的事。
马伯庸:喜欢的作家太多了,像国内的徐兴业先生、老舍先生都是我喜欢的作家。我十五六岁的时候读到斯蒂芬·茨威格的《人类的群星闪耀时》,感到比较震撼。尽管当时没有创作历史小说的欲望,但是觉得历史很美好,所以我要更多地去了解历史。
极目新闻记者:灵感是创作的源泉,日常灵感迸发的时候,你有哪些保存灵感的小妙招?
马伯庸:没有特别的方法,就是勤快。把我想到的看到的尽快用备忘录记下来,并且保持好奇心,随时查询。比如我在路上走,看到一个地名觉得很有趣,我会马上掏出手机来查一查,为什么会叫这个地名?它背后有什么样的一个故事?
马伯庸:我觉得最主要的就是要想清楚自己是否有表达欲,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跟这个世界交谈,对它倾诉。这种内心的原生冲动才是最关键的,当你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写作对你来说就不是一个适合的行业,可能会很痛苦,等于没话找话了。至于写作技巧方面,写多了自然就能领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