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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丨《地方》:回不去时回到故乡

2023-07-13 00:53分类: 重庆风俗 阅读: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1982年,年仅三十岁即以《远去的伐木声》获得全国短篇小说奖的湖南作家蔡测海,如今已是年近七十的老作家了。他是一位在文学品格上律己甚严的写作者,写作进度慢,产量少,三部篇幅不大的长篇小说,“三川半三部曲”,从着笔到陆续发表出版,前后延续了将近二十年。新近出版的《地方》是三部曲的第三部,前两部是《非常良民陈次包》和《家园万岁》。

  《地方》不同于我们通常概念中的长篇小说,没有连贯的时间链条,没有逻辑一致、情节起承转合的大故事,没有贯穿始终的人物。小说由四十几篇短文组成,叙写一个叫做三川半的地方的林林总总,有风土人情,有百工物产,谈奇闻异事,也讲故事。作品围绕三川半,以百科词条的形式,将其间的某些人、某物,某件事或者某个故事,某种行为或情景作为一个个独立单位,分篇一一道来。

  《地方》并不是一本短篇小说集,像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一样,少量是独立成篇的精彩短篇小说,其余多是民间奇闻,近乎子不语的怪力乱神,或者只是一个名词,一段掌故,一个动作行为。每篇相对独立,又互相交叉。翻开小说,可以从任何一篇开读,可以顺着读或者倒着读,也随时可以停止阅读。读《地方》,像打扑克牌,每张牌都是独立的,但也可以连起来,可以单张出牌,也可以组成对子、顺子、甚至炸弹。

  这不是蔡测海在小说结构上的独创。塞尔维亚作家家米洛拉德·帕维奇1984年出版的《哈扎尔辞典》,以小说的形式讲述哈扎尔这个民族在中世纪突然消失的世界之谜,糅合了世界三大宗教的史料传说,首创辞典小说。韩少功1996年出版的长篇小说《马桥词典》,以他下乡所在地为原型,虚构了一个湖南村庄马桥镇,用115个词条讲述马桥的方方面面。同为湖南作家的彭见明,2010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平江》,由十余个中短篇组成,呈现他的故乡平江的自然风貌与古今人事。但一般小说家鲜少这样的写法,一是观念的约束深怕不合乎长篇小说的传统,二是担心读者因不习惯这类结构方式而滋生困惑。

  《地方》的单篇数量和篇幅长度都介于《马桥词典》《平江》之间。三位湖南作家这三部作品,写作的初衷都并非有一个传奇故事要讲给读者听,而是有一个传奇的地方要叙写,有一腔情怀要表达。《地方》写到的人物有上百位,真正的主人公只有一个,就是“地方”——三川半,如同《马桥词典》的主人公是马桥镇,《平江》的主人公是平江县一样。

  作为地理名词的三川半实有其名,上个世纪初就已经存在,这个名词从何而来,至今没有确切可信的解释。有个说法是,某地因为地处三省交界,居云南之半、贵州之半、四川之半,故称为三川半。比如作为云南北大门的昭通,当地人就习惯将家乡称为“三川半”。一首当地民歌唱得很形象:“家住‘三川半’,雄鸡鸣三省,喝的贵州酒,说的四川话,唱的云南歌。”联想到“川”字,或许还存在另一个起源,西南多山水,所谓“三川半”未必是三省交界之地,也许是三川流经之地。至于是哪三川,无从查考,云贵川哪个地州没有几条大江大河呢?

  “三川半三部曲”中的三川半,实无此地,是作者蔡测海虚构的地名,我们不妨理解为蔡测海文学意义上的故乡,其中写到的人文历史、自然景观、民风民俗跟他的真实的故乡湘西有重叠相似之处。湘西地处贵州、湖南、四川三省交界,原先与四川接壤处现今已分属四川、重庆,一鸡鸣三省,但语言腔调、辛辣口味、风俗习惯是没有疆界的。

  《地方》虽是散篇集合,但有大致明确的地理坐标,时间上也并非随意散漫,大体在二十世纪下半叶,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之间。这个时间段与作者的乡村经验相重叠。

  《地方》读来轻快自在,随起随止,但作者的写作目的并不是满足读者的好奇心或者娱乐读者,小说有丰盈的内涵,寄托遥深。有些篇目初看很写实,细品像寓言,同一文本具有多重指向,可做多重诠释。

  不骂,要骂,去回音壁那里骂,每一句骂都会弹回来,骂一句回一句。这地方叫挨骂岩,又叫借骂壁。村人十二岁,父母领到壁前学骂。骂到天昏地暗,再去冷泉中浸泡一个时辰,这叫脱骂。人过脱骂,再去过清静日子。村人经历挨骂、能骂、听骂、去骂,年过一骂。人到六七十岁,只能念叨,如诵经,人心慈。

  《地方》跟三部曲的前两部的语言风格一致,口语化,句子短,很少十字以上的句子,但又不乏文言的古雅简洁。偶有复沓,不是简单啰嗦的重复,是有意味的重复。有些句与句之间意思跳跃,留着思维空白需要读者填补。读者如果适应了小说的语言方式,便渐入佳境,体味到其中的真挚率性,以及由跳跃带来的诗意,比如《阳光,歌谣,爱情和小虫》这篇。

  蔡测海的小说语言有很高的辨识度。看似散漫,随性,其实每个字、词、句都经过斟酌推敲。这种写法,一方面文字耐琢磨、咀嚼、回味,另一方面限制了他的写作速度,限制了他作品的篇幅,甚至限制了他创作生涯中作品的数量。

  《地方》没有序篇、终篇,几十篇短文似乎可以任意排列组合,但作者在章节安排上还是有所用心。最后一篇《盗名》,是对第一篇《守世》的呼应,可以理解为作者特意设计的缘起和终结。《守世》彷佛在叙述洪荒之时,万物初生,所有事物都在等待指认和命名:

  有了河流,一条河有了名字。有了山,一座山有了名字。人来了,一个人有一个名字。有了种植,种子有了名字。鸟兽草木泥石,都有个名字。民宅或官府,佛庙道庵,天宫地府,是屋的名字。

  村里人突然发现丢了东西,每个人都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也叫不出别人的名字了。

  那个人顺手把地名、树名、河流的名字也偷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河流,熟悉的森林,全都失去名字。近处失去联系,变成别处。

  世界从命名开始的,失名,又成蛮荒。那个盗名者,是三川半有史以来的大盗,他偷走那么多名字要干什么?

  盗名者从不以为自己是个窃贼,他不偷钱财,盗名,不留痕迹,每次得手,让他欣喜。一次,他进了一家大图书馆,那就是家名字银行,一念之间,他盗走了所有的书名和著作者名。图书管理员不知所措,那些埋头在图书馆做学问的人无比惊恐,这完全是学术的屠杀。

  世界起源于命名,终结于失名,“地方”之所以存在记忆中,除了人物风景给予眼睛的记忆,气味给予鼻子的记忆,更在于名字、名词给予大脑的记忆。三川半这个“地方”,它的存在和历史,也是一个命名与改名、失名、失而复得的过程。

  蔡测海是湘西龙山人,读《地方》我时时想起沈从文《湘行散记》《从文自传》中的篇章,沈从文的散文之中难免有虚构与想象,《地方》的虚构之中又包含历史与真实。湘西这块神奇的土地,文学作品远远没有把它写尽。

  作为读者我不能坐实三川半写的就是作者地理上的故乡湘西龙山,不能坐实小说内容就是作者的亲见亲闻,但是不妨说,三川半是作者美学上的故乡,心灵上、文学上的故乡,是杂糅了作者个人回忆、经验、见闻、想象与理想的故乡。

  这是一本虚构的故乡传。中国文学艺术中,农业文明的审美很成熟,工业和城市文明的审美相较强大的农耕与自然的审美传统,一直处于粗浅阶段。中国新文学最初几代作家都有长期的乡村生活经验,乡村经验塑造了他们的审美与人格。即使成年后大部分时间在城市生活,乡村经验的烙印依旧挥之不去。每个人的故乡都是难忘的,年轻时要出走甚至逃离,年长了会回望,年老了会思念。

  经历了几番沧桑,小说家都活成了一个个神仙,几十年阅历,一肚子见闻,无限的思想情感,需要一个倾泻出口,而最好的出口就是书写故乡。正像诗人杨炼所写:

  《地方》是一个多元、复杂、新异的文本。其中有现代西方文学的影响,看得到卡夫卡、卡尔维诺、马尔克斯小说的浸润;有传统文化的血脉,湘西的巫灵往来其中;有时代的风云,书写的都是劳动者、底层民众的欢愁甘苦。

  《地方》是一部“新小说”。当传统的文体观念妨碍了作者的表达,“新小说”应时而生。身处文化多元、社群开放、信息海量的新时代回望过往,我们昔日将乡村认作桃源式的封闭社会结构是一种错觉,整齐划一的习俗仪规也是错觉,一切合理的习以为常的事物中隐藏的荒诞性还有待揭示。《地方》摒弃了大而圆整的故事,选择了散篇的集合作为结构方式。《地方》也摒弃了传统小说美学要求的客观的、冷静的叙事,甚至“零度叙事”,作者不避讳自己的情感态度在文本中的介入。《地方》还摒弃了文本的单一性、纯粹性,使之成为多文体的穿插融合,不时传达出散文随笔的韵味、诗的意境和神话寓言的玄妙。

  “新小说”不是为新而新,是因承载的内容而不得不新。我们回想一下当年法国“新小说”诞生的过程,也就明白“新”的必要性。

  蔡测海是一个始终保持本色的作家,纯真、诚恳,他不是超然遁世、躲进象牙塔独善其身的写作者。日常生活他不沾染世故,行踪如神仙般逍遥,而另一面他时刻关注着社会变化与文学动向。从他偶尔发表的三言两语中,看得出他对时尚潮流的批判与审视,他对世相百态的警醒和关切。

  当一个老作家,文学老江湖亮出文学新招数的时候,年轻的写作者应该加以仔细审视和考量。这个新招数之中,可能是老作家以文学经验、人生历练做出的明智选择。它或许能为一条新的文学之路设置路标,为一座新的文学富矿竖立井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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