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忆】殷墟甲骨文的发现原来跟天津还有这样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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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开大学历史学院教授、中国殷商文化学会副会长朱彦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早在十几年前,他就申报了一项重点科研课题——甲骨学在天津。当时,他的初衷是想通过更多的证据、更多的史料来考证甲骨文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那段时间,朱彦民每天对着史料,一字一句地看,努力搞清楚史料背景和信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他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发现,天津的著名学者王襄、孟广慧是最早一批的甲骨文发现者。
(王襄在87岁高龄时还为天津博物馆的前身之一天津市艺术博物馆题写过一副对联:静观秋水无边月,共乐江天自在春)
王襄,天津人,著名金石学家、书法家和收藏家。孟广慧,书法功力深厚,与华世奎、严修,赵元礼并称津门四大书法家。这两位学者在金石文字学方面颇有研究,这也为他们最早发现和收藏甲骨打下了基础。
既然王襄和孟广慧都是地地道道的天津人,那他们怎么有机会最早接触到河南出土的这批甲骨呢?关于这个问题,朱彦民当年也进行过寻访。“清末的时候,天津是非常重要的文物收藏地,同时,购买力很强。在这样的背景下,外地的古董商经常到天津卖古董。”根据朱彦民的讲述,将历史追溯到清末光绪年间,当时有一位著名古董商,山东潍县人范寿轩,其经常把一些从河南等地收的古董带到天津。
1898年,范寿轩来到天津王襄先生家。说其在中州地区看到有一种文物,骨头上刻字,不知道值钱不值钱,是不是个好东西?当时大家都觉得很惊奇,王襄说它很可能是古代的一种简牍文字,叫古简,并催促范寿轩再来的时候带上点。“学术界提前一年,也就是在见到实物前的一年,就知道甲骨文的存在了。”朱彦民告诉记者。
就是因为这次会面,才有了第二年范寿轩带甲骨到天津的事。1899年的秋天,范寿轩携带甲骨来到了天津。他当时所住的地方在天津城西的马家店,现在属于红桥区铃铛阁地区。
100多年前的铃铛阁地区,实际上叫做故物场大街1号院。2009年,天津的几位文物收藏家和文化遗产保护志愿者在探寻甲骨文与天津的关系时,发现了这里,经过一番考证,提出它就是当年王襄购买甲骨并由此发现甲骨文的地方,也就是王襄著作中所记载的“西门外马家店”。
在马家店,王襄、孟广慧看到范寿轩带来的骨片时,更加确认这是与传世墨迹文献一样有文物价值的古物,应该珍重保存。当时范寿轩极力推销,但是,因为王襄他们家境并不富裕,实在买不起不挡饥寒的甲骨片。“王襄买了一些小片以兹考古。”
以此为契机,甲骨文的发现与天津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尤其是第一代的甲骨收藏家,王襄、孟广慧等人都为甲骨的收藏、保护和研究作出了贡献。
王襄是殷墟甲骨最早的发现者之一,同时也是唯一一位记载甲骨文,记载了亲身发现的经过和收藏经过的一位学者,其收藏甲骨的故事十分传奇。
王襄早先是个读书人,后来做盐业,他除了在天津外,也到别处,如四川、湖北、湖南、江浙等地。手中的甲骨,他视如珍宝,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有一年,他从外地回天津,把甲骨里三层外三层包得非常严实,还跟托运员反复交代,要捆扎得很结实。可是,就在这趟火车上,有一个小偷紧紧盯上这包袱了。王襄回到天津后,左等右等还是等不来装着甲骨的托运包袱,视甲骨如珍宝的他坐不住了,跑去火车站寻包袱,挨个站点儿打听,可始终没有结果。“几个月吃不好,睡不好,跟丢了魂儿似的。”朱彦民说,就在王襄先生彻底失望的时候,突然有人给他捎来信,说包袱找到了,给他送到家里来,王襄这才放下了心。
王襄早年辛辛苦苦把所有的家当都用来买了甲骨,可想而知,甲骨对于他来说,有如生命一般。“七七事变”后,王襄失业在家,生计艰难。古董商常去他家,游说他将甲骨卖给日本人。为了不使这批珍贵文物流失,王襄推说甲骨已存放在外地,他宁可变卖家中物品勉强糊口,也不肯把一片甲骨卖给日本人。1945年抗战胜利以后,北京某古董店的老板和一些教会学校人员到天津要高价购买他收藏的甲骨,反反复复纠缠了一个多月。当时物价飞涨,王襄一家生活十分拮据,但他仍不为重金所动,一口回绝了他们。
1949年,王襄终于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并慷慨地将这些来之不易、珍藏多年的殷墟甲骨捐献给了国家,为甲骨文的收藏找到了最安全、最可靠的归宿。
几乎每一片甲骨上,都能看到这个字——占卜的“卜”。作为古往今来字形几乎毫无变化的汉字,这个字在商代时候,几乎关系到了人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甲骨文还有一个名字,叫殷墟卜辞,它存在的意义,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记录商王占卜活动。
商朝时候,王室贵族上自国家大事,下至日常生活,所有的事都要求神问卜,而甲骨文就是在这个情境下出现的,因为事事都要占卜,因此,王室专门设置了占卜的机构和官职,还设置了记录占卜结果的人,他们就是通过雕刻的方式将一些笔画刻在甲骨之上,这就成了大伙儿的算卦笔记了。对此,朱彦民也有过一番自己的考证。“商代人的占卜,既是一种问诸天律,同时也是一种思维判断,根据已有的条件来推断事物发展的动向,所以也不全都是迷信。”在朱彦民看来,殷墟甲骨的发现,让古代文明有所依存。“它是世界文明的佼佼者。”
甲骨不语,却映现千年历史。三千年前,那一笔一划,刻在甲骨上,刻进了历史里。文明在进步,也在一代代人手里延续。当年,朱教授从河南来到天津,考入南开大学历史学专业攻读博士。三十年的春秋,现在已近花甲之年,如今他已经成为天津历史学研究的中坚学者。于他而言,甲骨文,是爱好,是事业,更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