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历史名人 (补)九十六 卫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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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瓘(公元220年-公元291年),字伯玉。河东郡安邑县(今山西省夏县)人。三国曹魏后期至西晋初年重臣、书法家,曹魏尚书卫觊之子。
卫瓘出生于儒学官宦世家,由于家庭的影响和父辈的熏陶,卫瓘青少年时就以“性负静有名理,明识清允”,受到邻里、亲朋的称赞。他十岁时丧父,从小便磨炼自立的能力。先世袭亡父的爵位閺乡侯,年仅二十岁就做了曹魏的尚书郎。
当时,魏国法度严苛,权臣专政。但卫瓘则坚持秉公办事,不亲不疏,尤其是涉及大大小小的诉讼,总是明之以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令人信服。十年间历任通事郎、中书郎、散骑常侍等职。
魏元帝景元元年(公元260年),魏元帝曹奂即位后,卫瓘官拜侍中,持节慰劳河北地区,后转任廷尉。
魏元帝景元四年(公元263年),朝廷让卫瓘在讨伐蜀汉时,以监军的身份并持符节监督邓艾、钟会的军事行动,代理镇西将军军司,并统兵一千人。平蜀后,邓艾自大而独断专行,钟会与卫瓘密奏大将军司马昭,说邓艾有反状。元帝下诏,用囚车监禁邓艾入京。钟会使用一石二鸟之计,先派卫瓘以少量兵力先到成都收擒邓艾,企图借邓艾之手将其杀死,再把卫瓘之死作为邓艾谋反的罪证之一。
卫瓘心知肚明,但不能拒绝,便去了成都。卫瓘在夜里到达成都后,向邓艾手下的将领发出檄文,声称“奉诏捉捕邓艾,其余的人一概不予追究。如果向朝廷军来报到,爵位赏赐就和之前一样;如果胆敢不出面,就诛灭他三族。于是次日,邓艾的属将们纷纷赶来卫瓘军营中,只有邓艾还在帐内未出来。卫瓘遂在日出后,乘着使者的车赶往邓艾的居所,而邓艾还在睡觉未起,于是邓艾父子一起被擒。邓艾对着天叹道:“我邓艾是忠臣啊!竟然会有如此的下场!从前白起所受的遭遇,在今日又见到了。”而邓艾的忠心属将计划拦劫囚车营救,率领兵马来到卫瓘军营。卫瓘穿着轻装出来迎接,假称正在写奏章,要为邓艾的事申辩,诸将听信他的话,遂停止营救邓艾。
魏元帝景元五年(公元264年)正月,钟会抵达成都后,决意谋反。次日,他便以为郭太后致哀为由,将胡烈等将领、官员请至蜀国朝堂,将他们软禁起来,并举兵叛乱。这时所有士卒只想着班师回朝,成都内外都有骚动,人们心里都很担心惧怕。钟会把卫瓘留在身边商量此事,在木片写上“欲杀胡烈等”给卫瓘看,卫瓘却不答应,两人便开始互相猜忌。卫瓘去上厕所时,碰到胡烈原来的亲将丘建,便告诉他,要他把消息传到军中。
钟会逼迫卫瓘作出决定,当夜他们两个不能合眼,各自握刀于膝盖上。次日,城外有些得到消息的军队已经准备要攻进钟会,因为卫瓘还在里面而不敢出兵。钟会想命卫瓘出去慰劳各军,卫瓘便打算趁机脱身,故意跟钟会说:“您是各军的统帅,应该自己前去。”钟会说:“你是监军,应该先让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卫瓘便下殿离开,钟会后悔便派人去,叫他回来。
卫瓘却说自己生了病,并假装仆倒在地,后来抵达城外时,钟会派几十名亲信来追。卫瓘便拿盐水来猛喝,让自己大吐。由于卫瓘本身就瘦弱,所以看起来像是患了重病,钟会所派的亲信和医生来看他,都说他病重不起,钟会遂无所忌惮。等到天黑城门关闭后,卫瓘作檄文宣告诸军,各军也已经自动号召,约定隔天一早便一起讨伐钟会。钟会率领所有士兵出战,城外诸军将其击败,只剩帐内数百名土兵跟随钟会走,最后钟会和其带领的人都被杀死。卫瓘约束诸将,变乱才平息下来。
邓艾本营的将士想要追上囚车救出邓艾,迎接他回成都。卫瓘认为自己和钟会一起诬陷邓艾,担心会有变故遂派遣护军田续,至绵竹夜袭邓艾于三造亭,杀死邓艾父子。起初,邓艾进入江油时,田续不敢前进,邓艾本想要杀了他,因本身带兵不多,遂又放了他。等到派遣田续,卫瓘便对他说:“可以报在江油受辱的仇了。”
益州平定后,朝臣建议对卫瓘加以封赏,卫瓘却认为“克蜀之功,都是诸将的功劳;而邓艾、钟会二将则是自取灭亡”,坚持不接受赏赐。后来,他出任使持节、都督关中诸军事、镇西将军。不久即转任都督徐州诸军事、镇东将军,进封爵位为菑阳侯。
魏元帝咸熙二年(公元266年)十二月,晋王司马炎(晋武帝)建立西晋,卫瓘倍受晋武帝信任,他先转任征东将军,不久进爵为菑阳公。
晋武帝泰始五年(公元269年),卫瓘被改授为都督青州诸军事,兼任青州刺史。后加号征东大将军、青州牧。由于他善于理政,所在之处都有政绩。
晋武帝泰始七年(公元271年),卫瓘出镇北境,任征北大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兼任幽州刺史、护乌桓校尉。
晋武帝咸宁二年(公元276年),朝廷听从卫瓘的意见,设立平州,更以他兼督平州。卫瓘在任内又离间北方鲜卑诸部,使“务桓降而拓跋力微以忧死”,为朝廷解决了边害。晋武帝闻知后,对卫瓘大加奖赏,赐其一子爵为亭侯。卫瓘多次请求入朝觐见,武帝允许后,并在他入京后加以善待,旋即命其归镇就职。
晋武帝咸宁四年(公元278年),卫瓘被征召入朝,升为尚书令,加侍中。他为人严谨,以严法对待属下,看待诸尚书如同自己的僚佐、尚书郎如同自己的掾属。
晋武帝太康三年(公元282年),卫瓘升任司空,仍领尚书令、侍中。卫瓘为政清简,深得朝野上下赞誉。武帝将其女繁昌公主下嫁与卫瓘第四子卫宣。后又领太子少傅,加一千步卒、一百骑兵及鼓吹于府中。
卫宣娶了公主后,有沉溺于酒色的过失。外戚杨骏平素与卫瓘不和,而且自己想要独掌朝政,认为如果卫宣与公主离婚,卫瓘必定逊位辞职,遂与宦官等一起诋毁卫宣,使得武帝下诏让二人离婚。卫瓘即惭愧而又惧怕,便请求告老逊位。司马炎遂下诏以卫瓘为太保,以菑阳公身份回家。后来,武帝才知道是黄门故意构陷卫宣,想要让公主与卫宣复合,而此时卫宣却已经因病去世。
晋惠帝永平元年(公元290年),晋惠帝司马衷即位,由太傅杨骏辅政。次年,杨骏被楚王司马玮矫诏诛杀,作为帝师的卫瓘与汝南王司马亮共辅朝政,录尚书事。被赐予“剑履上殿,入朝不趋”的荣誉。
不久,司马亮上奏建议让诸王回到籓国,与朝臣在殿上议论此事,无人敢应,只有卫瓘附和,司马玮因而记恨卫瓘与司马亮。皇后贾南风也因为卫瓘正直,自己做事无法随心所欲。便以“谋图废立”的罪名,下诏给司马玮,命其免卫瓘官位。司马玮遂派清河王司马遐率部包围卫府,众人都怀疑诏书有假,想让卫瓘问清楚再认罪不迟,卫瓘却不许,遂与子孙九人一同遇害,享年七十二岁。只有他的两个孙子卫璪、卫玠在医者家里才躲过一劫。
晋惠帝司马衷还是太子的时候,大臣们都认为他淳朴天真、不堪重任,卫瓘每次都不敢向司马炎说起此事。后来,司马炎在陵云台摆宴,卫瓘假装醉酒,跪在武帝床前说:“臣有事想要说。”武帝问:“您想说什么呢?”卫瓘欲言又止,连续三次,只好用手抚床说道:“这个座位可惜了!”武帝才恍然大悟,说:“您真的喝醉了吧?”从此以后,卫瓘没有再提起过此事。,这事为晋惠帝皇后贾南风所嫉恨的。由于卫瓘的秉性刚直,又触怒了朝廷中的一部分权臣,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卫瓘当初为司空时,曾经斥责帐下督荣晦,等到收捕卫瓘的时候,荣晦也在内,报出卫瓘家人姓名,使其一门九人都无法幸免于难,司马遐亦不能禁止。 事后,卫瓘之女及国臣重卿们经过百般奔走、上书,卫瓘一案才得以昭雪,荣晦一族都伏诛,司马衷下诏追赠卫瓘假黄钺、兰陵郡公,追谥成公。
《晋书 卫瓘传》称卫瓘:“学问深情,明习文艺。其与尚书郎敦煌索靖俱善草书(章草),时人号为一台二妙。”二人草书同师法于张伯英(指东汉书法家张芝)。卫瓘自称:“我得(张)伯英之筋,(卫)恒(其子)得其骨,(索)靖得其肉。” 唐人张怀瓘《书断》卷中列卫瓘的章草为神品,其小篆、隶、行草入妙品,并赞卫瓘:“天资特秀,若鸿雁奋六翮,飘飘乎清流之上。率情运用,不以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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