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历史】河曲长城的历史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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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曲长城现存部分为明长城,属于明长城山西镇管辖的一部分。山西镇是“九边重镇”之一,又称太原镇或三关镇。与其它边镇相比,山西镇靠近内地,凭借大同镇为藩篱,内恃三关为屏障,素少边患。宣德四年(1429年),蒙古部落在西北活动日益频繁,又常有小股骑兵往来边境骚扰,山西镇开始加强防御,改副总兵官为总兵官镇守。治所初设于偏关,嘉靖时移于宁武。所辖长城西起山西河曲黄河岸边,经偏关、雁门关、平型关、固关而达黄榆岭(山西和顺东),全长1600余里。其中由偏关丫角山向东南延伸的长城,在大同、宣府两镇长城之内,历史上称其为“内长城”;由丫角山向西延伸,到黄河东岸的老牛湾,再由老牛湾沿黄河东岸到河曲的石梯子,这段长城连接黄河西岸延绥镇,故为“外长城”。其中从老牛湾到石梯子沿河长城,历史上称其为“黄河边墙”或“河边”,全长约140华里。
隆庆二年(1568年),明朝专门设立山西岢岚道辖河保路路守参将驻守河保营(现河曲县城),统辖桦林堡护宁寺(寺前墩)以南的河曲长城。从寺前墩到石梯子,河曲长城沿河而筑,境内黄河长76公里,长城约60公里,先后设营堡楼寨12处(楼子营、罗圈堡、焦尾城、河保营、唐家会营、杨家寨、五花城营、河会营、巡检司、五门楼寨、阳沔堡、旧县营),到清朝末年仍有楼子营、焦尾城营、河保营、唐家会营、河会营、旧县营及桦林堡营7个营城驻兵。据2007年山西省文物局调查,河曲境内现存长城墙体共有25处26721.8米(27公里),关堡17处,烽火台等单体建筑58处。
河曲长城从历史发展阶段看,经历了烽燧、营堡、墙体三个重要阶段。根据《明实录》记载,宣德年间之前沿黄河岸边只有烽燧,到正统二年(1437年),山西镇总兵修筑偏关的水泉堡和滑石堡,连同桦林堡、楼子营、灰沟营、唐家会、阳沔共计7个营堡,形成“黄河七堡”。成化初年王玺擢升为都指挥佥事,专门守御黄河七堡,到成化二年(1466年),修筑边墙,第一次形成了从阳沔堡到老牛湾沿河长城完整的防御体系。正统二年(1437年),山西镇左都督李谦向朝廷上表说:太原府河曲县西傍黄河,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城垣,百姓都散居荒野,每到寒冬河冻,虏寇数次入侵,都难以防御。(《明实录》原文:正统二年五月,镇守山西左都督李谦言:太原府河曲县,西薄黄河而无城垣,民皆散处,每冬寒河冻,达寇数侵,难于防御,乞俟秋成后,城之使民春耕于野,冬居于城,庶寇至可以无患,从之。)河曲长城几经修缮,贯穿整个明朝,直至清朝,除长城墙体外,其烽台、关口、营城均有修缮和守御的记载。
所以说河曲长城由于其地处黄河晋蒙分界线的特殊地理位置,在明清两代5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一直与当地的经济文化息息相关,深远地影响了黄河文化的形成,像走西口、河曲民歌二人台,其源渊与长城密切关联。
长城防御体系横跨我国东西两端,从西部的甘肃镇、宁夏镇、固原镇,延绥镇,到中部的山西镇、大同镇、宣府镇,再到东部的蓟州镇、辽东镇。根据《明实录》记载,中西部重镇之间兵源相互调谴频繁。如《明宪宗纯皇帝实录卷之二十四》记载:“明成化六年八月,命延绥征进诸将,分兵就粮,游击将军范瑾,统大同兵三千五百,驻东路神木等堡;许宁统宣府兵三千五百,驻西路龙州等堡;余兵三千,驻中路,往来策应山西;宁夏副总兵林盛等所统兵,各还黄河七堡、花马池等处操守;甘凉、庄浪马队兵,留环庆操守,都督白玉所统兵,还陕西原处操守。升大同前卫指挥同知蔡瑄署都指挥佥事及山西都指挥王玺,宁夏都指挥张翊,俱充游击将军。瑄统兵于延绥,往来截杀;玺统兵于黄河七堡备御;翊统兵于花马池备御。延绥总兵官房能有疾,选将代之。从参赞军务都御史王钺等议也。”
兵源的流动促进了长城沿线军民的文化习俗的交流,也造就了一个独特的现象,在长城中西地区产生了大量民歌。如甘肃民歌、宁夏花儿、陕北游天游、山西民歌爬山调(河曲山曲)等等。以河曲长城为例,据《明实录》记载,当年明朝戍守黄河边境的时候,这里最早生活的大量士兵,都是从至少千里之外的南方征调而来,因为明朝实行屯兵政策,一个兵户人家的壮男去服兵役,必须到千里之外(防止逃跑),然后派驻戍边或打仗的地方距离兵营又至少是五百里之远。士兵来河曲的主要任务是巡河戍边。每年冬天黄河结冰封冻,朝廷为了防止蒙古军从河面上踏冰渡河,都要派驻大量官军巡河把守。因此这里平素,仅仅住一小部分士兵和百姓,明朝当时称为“主兵”,而每年农历十月以后,就从潞泽两府调来大量士兵来守边,到第二年三月河面消融后,士兵再返回兵营,这一部分士兵称为“客兵”。
这样一来,在明朝267年的历史中,河曲这块土地上,“客兵”每年都要往返于黄河岸畔,他们像一群过客,刚刚在这里生活半年,就必须到第二年开春返回潞泽两地的兵营。可以说,当年整个河曲的百姓和士兵每年都会处在这种“生离死别”的的情绪之中,也正是有了这种情绪,这里的人们,渐渐有了唱民歌的心境。古人云: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内心想表达的东西,最早都是从口中发出的,明朝时黄河岸畔的那“生离死别”的情绪,让这种民歌如火种一般,保存下来。
长城在明清两朝是军事对峙和民族割裂的边界。“黄界地”和“黑界地”是从明朝时就存在的大片荒地,当年长城(边墙)南北两侧的土地由于两军常年对峙,形成了延绵千里的带状军事禁地。清朝入关后对蒙古和中原实行分而治之的策略,所以对长城沿线的军事管辖仍旧沿用明朝的制度,甚至人为地对当年自然形成的“黄界地”和“黑界地”实行军事封锁,规定任何人擅自闯入禁地沿边士卒皆可射杀。
明朝灭亡时,正是北方自然气候十分干旱的时候,这也是促进明朝快速灭亡的自然原因之一。到康熙年间,北方的气候渐渐趋于正常,内蒙河套地区(当时称绥远),过去无法耕作的地方由于雨水逐渐增多,基本满足了农业生产的条件。康熙后期,全国人口已经逼近3亿,而耕地却仅有9亿亩,人均土地仅3亩,按照当时的生产水平,一人一岁约需4亩之食才不至于挨饿。对于山多地少土地贫瘠的北方地区来说,人地矛盾更加突出。出于蒙古王爷的要求,清廷允许开放禁边,允许沿河一代的边民到内蒙河套一代开垦种地。但为了继续实行“分而治之”的民族政策,朝廷要求开垦的民众必须春去秋回,这样从清朝康熙年间,沿河一代的山西、陕西、河北一带的边民逐渐形成了“走西口”的“雁行客”。每年农历的二月二以后,他们就像回归的大雁一样,纷纷穿越长城边口,进入河套地区,每到秋收以后,背起粮食又像南去的“雁阵”一样结伴返回“口里”。可以说,当年明朝时的那种“主兵”和“客兵”生离死别的场面再一次在黄河岸畔上出现。男人走西口抛妻别子,女人独守空房,男女相思之苦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河畔上的一种固有的情绪。伴随着走西口,河曲产生了数不清的民歌,也逐渐产生发展二人台的土壤。走西口300年的历史,河曲民歌二人台,真正步入了艺术历史舞台。
长城的文化价值和所有的实体文物一样,都超越了文物原有的实用价值。其包含了政治经济文化等人文学科,也包含了气象地理等自然学科,其文化内涵价值已大于其本身,是人类体现自我存在价值的文化元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