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这家湘菜拯救了多少入沪北漂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在湘菜如林的上海,这是件激不起什么水花的小事,却是“脱北入沪者”的一件大事——这代表着,他们对北京的藕断丝连,现在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正是潇湘阁的入沪,让人第一次明白了北京还存在着某个美食宇宙,甚至还赢过了上海,“和帝都的比,味道还是有差距。”
去尝鲜过的朋友表示,也许是为了入乡随俗,沪版潇湘阁似乎没那么辣,店面风格也从京版的昏暗拥挤,变得清新明亮。但对于“潇门信徒”来说,这正是其着陆上海之后的原罪。
“太精致了,没有以前在北京的地摊感,非常违和!这装修看起来,辣度起码少了一半,就好像是那种能提供一杯涮菜清水的餐厅。”
不变的是,潇湘阁无论开在哪里,都要排队。刚开业的上海潇湘阁排队长至3小时,任何美食博主来了,在它的等位队伍面前,好坏的评价都已黯然失色。
尽管在吃上极其挑剔的上海年轻人,并不把潇湘阁入沪当成一回事,但也拦不住它开业不久就迅速登上“静安区湘菜热门榜第1名”。甚至有人来一趟上海,就为了到潇湘阁打包一份外卖。
而对所有曾在北京漂泊、而今搬到上海的年轻人来说,潇湘阁的意味,远不只“一家湘菜馆”这么简单。
在他们慢慢适应了 work-life balance 的上海生活方式之后,同潇湘阁在街头的再度相遇,瞬间唤醒了曾经兼具惨烈与荣光的北漂叙事。
如果你初到北京,可以不去环球影城玩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也可以不在鼓楼前呼唤赵雷。但不吃一顿潇湘阁的北京之旅,注定是不完整的。
北京,是潇湘阁布局最多的城市,12家门店几乎覆盖了京城主要的写字楼聚集地。在年轻的外乡人心中,这家湘菜馆子早已超越了稻香村和北京烤鸭,成为那批最懂北京生活方式的人,了然于胸的“北京特产”。
熟知潇湘阁的人都清楚,它的口味在京沪两地的湘菜馆中都算不上顶级,但胜在一个不会出错。“你看它碗里面铺满的辣椒,你用这些佐料不管炒什么,都不会不好吃。”
重油重盐重辣,是潇湘阁的标配,也是饥肠辘辘之时最容易获得快感的口味。在出差数日落地北京的当夜,只有花几十块跑腿费、吃上一顿15公里之外的潇湘阁外卖,你才真正重拾了某种安全感,“嗯,回北京了。”
在哈尔滨人Jessie的公司,开会中途遇上饭点,老板十次有八次点的都是潇湘阁。“刚开始会觉得,完了,我要吃不饱饭了。后来吃着吃着,确实挺香的。”
她对辣的接受程度,曾止步于韩式甜辣。“老板为了照顾我会点青菜和番茄炒蛋,但开会的人很多,桌子很长,不是每次都能刚好坐在能吃的菜旁边。”
在这种情况下,菜品的平均水平就显得十分重要。“随机在会议桌前坐下,离自己近的菜都不至于难吃。在北京,这是一份不可多得的信任。”
“出来久了,就能吃点辣了。”从某种程度上,能接纳潇湘阁的辣,是比一张工作居住证更有效的背书——你从此就是一名转正北漂了。
有人对潇湘阁的热度始终不解,“那不就是下饭菜吗?”但想象一下那些杂牌鸡米饭里没泡开的香菇——北京能让你坦然下咽的平价菜,本就不多。
好吃,店多,适合入门。于是,潇湘阁异军突起,不仅成为了北京的美食代表,也成了北京白领招待南方辣省朋友的固定会所。
北漂6年的湖南人小夏认为,潇湘阁的辣,“是一种比较直给的好吃”,更适合湘菜的初阶选手。
“外地人对湘菜的认知就是擂辣椒皮蛋、小炒黄牛肉、农家小炒肉。但和湘人一起吃,我们会挑更有地域特色的菜色,比如血鸭、粉蒸肉、黄鸭叫。”
带外地朋友在潇湘阁的主线任务,是打卡最接近他们认知的特色湘菜。这成为一种一定安全、但也只能及格的选择。
在北漂两年的长沙人小力眼里,潇湘阁“傻辣傻油”,处处都在强调湘菜的刻板印象。“迷恋潇湘阁的人,是入不了我们湘门的。”
但人均不过百的潇湘阁,胜在一个平易近人。“很适合三五好友小聚,白T牛仔裤格子衬衫都OK,不用考虑出片,不用在朋友圈发九宫格。我去就是吃饭的,享受食物本身和与朋友吃饭的快乐就好。”
在北京,潇湘阁是职场的最大公约数,是南方与北方社畜团建聚餐时的集大成者。
碰上集体加班,小组leader最爱点的就是潇湘阁。“无论吃不吃辣,潇湘阁都是喜闻乐见的选项。既掌握了话语权,又能在外卖这件事情上统一民心。”
只有决定吃潇湘阁的加班,才是值得的——外卖盒里的金钱蛋,是加班前唯一的期待;拆开筷子、挑开酸辣鸡胗上的辣椒环时,也从来不会不耐烦。
某种意义上,潇湘阁才是北京文化创意行业的黄埔军校。它是头脑风暴毫无进展时促进灵感迸发的顶级外卖,知道都是加班人士在点,老板还会很上道地多包上几双筷子。
吃潇湘阁的时候,没人会谈论自己的原生家庭,但每个人都痛哭流涕——要不是辣的,要不是刚刚接到了毙稿通知。
93年的阿敏,曾在望京某互联网公司从事创意工作。点了潇湘阁1年半的外卖,直到离职,她都不知道门店究竟在哪儿。
“刚毕业的时候还很穷,吃饭就是在711里买三明治或者十几块的盒饭。人均不到50的潇湘阁,对我而言已经是种消费升级。是我们那个贫民窟里,你能够得着的最好吃的外卖了。”
点潇湘阁当加班餐,曾是同事关系是否进入了下一阶段的试金石。“那时候吃潇湘阁,总有一个人带电脑进会议室,大家全都吃完饭了,他还没有动第一下筷子。”
刚开始大家还比较客气,会把每样菜都留一点。后来,同事变成了战友,在工作一整天的饥饿面前,再也顾不上这种客套。“最后留给我的,就只剩米饭和西红柿炒鸡蛋了。”
尽管阿敏已经好几年没点过潇湘阁了,“现在对吃辣没那么迫切了。”但每次提到这个馆子,都会让她想起第一份工作。
“你总会想起那份工作里遇到的那些朋友。当你已经成为了职场老狗,和同事的感情,总归是不太一样了。”
“一个光洁的长桌,七八个油汪汪的饭盒,四五个人聚在一起,边聊项目创意,边呼噜呼噜干饭,全程20分钟之内解决完毕。”
曾经的他一周有4天要和潇湘阁见面,听说上海开了首店,便在五一期间排了5桌,去回忆回忆当年的味道。
确实没那么辣,“辣的东西到上海,应该是要自动减辣的。”但更重要的是,他似乎也没有在北京的时候那么嗜辣了。
他把这归结于一种“乙方心态”的变化。“在北京的时候,生活过得比较凶。吃饭口味重,工作熬夜晚,玩起来也拼命。什么都一定要酣畅淋漓,好像没有明天。”
“北京的文化创意行业,更像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是以苦为底色的。就好像不紧张、不战斗、不愤怒,好多东西你就弄不出来。于是所有人一哄而上,每个人榨干自己。”
“以前一年可能200顿都是吃外卖,现在吃个午饭、喝个咖啡,同事们都更愿意进店里好好吃。服务的客户也直接告知你,不要在休息时间定会议。”
“感觉上海打工仔们的认知是协调的。你是打工仔呀,你不要那么有主人翁精神呀,事情不顺利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呀……
当坐在上海潇湘阁里的他是一个慢慢品鉴的食客,而非打工仔的时候,“对吃辣这件事,就没有那么执着了。”
初到上海时,习惯了过去那种工作状态的他,一度需要适应新的工作氛围。“大家更信奉生活多样才能给自己灵感,创意能想到就想到,想不到好像也不会怎样。”
那段日子里,他的确很想念北京。“你不能否认大家一起拼命、一起去面对很多事情所带来的安全感。”
但时间久了,他逐渐忘却了当一个北漂的疼痛感。当他和潇湘阁都离开了北京,那种“不顾死活的好吃”,也再难带来更深的刺激。
允许自己好好生活,是摆在面前的更优选。“选择变多了,就没那么念旧了。”排在北京封神榜之上的潇湘阁,在上海众多竞品之中,也就显得没那么非吃不可。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在北京,一个馆子只要口味说得过去就行。评分再高,不如吃得舒服。北京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已经从北京搬来上海3年的阿进说。
“好比在北京谈一个合作,进了群总有人相互认识,先寒暄10分钟才能进入正题。在同事群里,我扔的梗也总有人能接住。”
来了上海以后,他不只一次想在小群里释放点诗意,“结果大家都私信问我是不是遇上事儿了,要不要找个咖啡出来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