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长江巴渝风⑥|重庆川剧凝结川味川情唱好中国故事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巴山蜀水,人杰地灵,孕育出独具特色的戏剧艺术形式。从秀山花灯到梁山灯戏,从面具阳戏到石柱土戏……它们生于民间,流传于寻常巷陌,通过一代代传承,展现出勃勃生机。
近年来,在弘扬发展长江文化的时代背景下,重庆致力于推动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一大批戏剧精品问世。其中,以川剧《金子》《江姐》为代表的精品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一颗颗璀璨明珠。
作为在巴山蜀水生长的“土著”剧种,川剧不仅是重庆闪亮的文化名片,也是中国极负盛名的戏曲剧种之一。百姓们闻川剧锣鼓而聚集,听川剧唱腔而陶醉。如今的川剧,正承接着远古先民礼敬长江的意气,用属于自己的方式,讲述着百年来流传至今的中国故事。
“成熟的川剧剧种包括5种声腔,即昆腔、高腔、胡琴、弹戏、灯调。除了灯调外,另外4种声腔都是从清代中叶起由外地传入四川的。”重庆市戏剧家协会原主席申列荣介绍,外地入川的诸多声腔,与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活动有着密切联系。
长江是川剧的摇篮,湖广填四川让众多的戏班沿长江逆流而上,带着诸多地域的戏曲声腔,来到巴渝大地。重庆地处嘉陵江与长江汇合处,水系发达,移民足迹频繁。与此同时,重庆又是水陆冲衢、商贾辐辏之区。陆上走马贩盐,水上航运不断,让这里逐渐形成“五方杂处,习俗各异”的社会文化现象。
在寓居巴渝的岁月里,移民们时常聚在会馆里听一曲家乡戏,一解乡愁。随着移民的广泛进入,当地声腔开始出现多个声腔“合流”,并逐渐“川化”。而真正达到“五腔共和”形成现代川剧,则是由于辛亥革命前后发生的川剧改良运动。值得一提的是,川剧的融合之路,与一位来自重庆的旦角演员杨素兰有关。
1912年,杨素兰、康子林、萧开臣、李甲生等川剧艺人,联合8个戏班的100多位演员和琴师、鼓师,在成都悦来茶园组建了三庆会,杨素兰成为三庆会的首任会长。他们荟萃了不同班社,吸收了演唱不同声腔的演员,至此,川剧声腔“五腔共和”,现代川剧由此形成。
一碗盖碗茶、一场折子戏,氤氲茶香袅袅升起……市井的茶园,是川剧表演的重要场所。
清末民初,川剧的改良运动带动了新式戏园的兴起。一时间,戏园之风蔓延重庆。茶园、戏园、大舞台等专业性表演场所在重庆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川剧也从会馆走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史料记载,重庆最早的戏园建于重庆城内的蔡家湾(今渝中区陕西街),名叫荟芳茶园。重庆著名文史学者文世昌曾著文表示,重庆历史上第一家戏园,唱的就是川剧。
清宣统二年(1910年),重庆举办“赛宝会”,并在场内另外辟出一片区域,取名叫“荟芳茶园”。茶园,本是供人小憩品茗的地方,为增添喜气,川戏“义泰班”到荟芳茶园助阵演出,这就是重庆第一家戏园的由来。
荟芳茶园让更多重庆人领略到了川剧的魅力。这以后,茶园在重庆兴起,风气大开,有茶园处多有川剧演出。茶园,亦成为了川剧“戏窝子”的代名词。
据统计,川剧声腔“五腔共和”后,重庆出现了多家川剧“戏窝子”,今人民公园处有裕民科社,纸烟市(今民生路)有锦江茶园,演武厅(今磁器街)有群仙茶园,机房街(今五一路)有悦和茶园、宜春茶园、阳春茶园。这些茶园成为重庆川剧演出的重要场所,促进了川剧的生存、发展与传播。
随着时代的变迁,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川剧和其他地方戏曲一样面临着观众减少、演出市场萎缩等困难,“戏窝子”相继关闭,川剧渐渐寥落。
面对川剧艺术遭遇的低谷,以重庆市川剧院为引领的重庆川剧人一直在坚守。他们在场地设施、人才队伍和剧目建设等方面持续发力,久久为功。
梅花香自苦寒来。渐渐地,川剧开始复兴。20世纪末,一批重庆川剧艺术作品在全国戏剧舞台上崭露头角。这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金子》。
《金子》有着“川剧的里程碑”“川剧中的《茶馆》”之称,1999年刚一面世,便似在戏剧界扔下了一枚“炸弹”。其大胆创新为业界人士交口称赞——6个人一台戏,打破了戏剧舞台艺术“戏不够人来凑”的弊病,唱词无限生活化,充满民间“野趣”,女声中还能听出流行乐的味道。
提起这场川剧改革实验,市川剧院院长沈铁梅至今难掩兴奋。她直言,当时的理念只有一个,就是打造好听的川剧,让观众坐得住。于是,在《金子》里,她融入了邓丽君柔美甜润的气声唱法,男主角仇虎死后,在没有任何伴奏的情况下,用哭腔吟唱了一段山歌——“郎是山中黄葛树,妹是树上常青藤……”每次演出,这段表演总会引爆观众泪点。
对重庆川剧来说,川剧的创新,《金子》只是一个开始。2007年,重庆市川剧院将传统戏《绣襦记》进行古戏新探,打造出《李亚仙》。《李亚仙》的问世为经典川剧剧目展开了新视野——重庆川剧,不仅要守住经典,更要提升经典。该剧以今天人们的价值取向和审美趣味,重新演绎了李亚仙与郑元和的爱情故事,被称之为“中国版的茶花女”。
2018年,重庆市川剧院启动新版川剧《江姐》巡演活动,这又是一次重庆川剧向经典致敬的新尝试。该剧有意识地吸收融合川剧、四川清音、川江号子等元素,整出剧充满地道川味、浓浓川情。
在川剧《江姐》的表演设计中,川剧表演程式与创新舞美相糅合,写意和写实二者完美结合。在不断的打磨中,主创还将“狱中八条”融入剧情,使该剧更具有现实意义和时代光彩。
以市川剧院为引领,一些地方川剧团、民间剧团也迅速崛起,重现辉煌。2011年6月,凭借川剧《鸣凤》中的出色表演,三峡川剧团团长谭继琼一举摘得第二十五届中国戏剧梅花奖。2017年,实验川剧《聂小倩与宁采臣》成功入选第十九届上海国际艺术界扶持青年艺术家计划委约作品。
川剧重回大众视野,创造出了新的经典。那么,如何让它拥有更多观众?如何才能更好地传承和发展?如何才能让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走向世界?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沈铁梅的脑海里。
她曾说:“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我们要去唤醒沉睡的瑰宝,要让世界认知中国川剧,了解中国戏曲,增强中国文化自信,让中国戏曲的芬芳散发到世界各地。”
2004年3月,荷兰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川剧交响乐《凤仪亭》史诗般地绚丽登场,这是沈铁梅与有着“现代音乐才子”之称的郭文景的首次跨界合作,也是世界首部用川剧声腔演唱的交响乐音乐作品。生长在巴山蜀水的川剧艺术,走出了国门。
接下来,川剧艺术一次次地在国外掀起热潮:从川剧交响乐《衲袄青红》在“欧罗巴利亚—中国艺术节”演出,到新歌剧《凤仪亭》在美国林肯中心艺术节、加拿大“点亮多伦多”艺术节亮相;从完整保留原汁原味川剧折子戏的室内乐歌剧《思凡》闪耀荷兰艺术节,到川剧清雅大幕戏《李亚仙》在匈牙利和罗马尼亚巡回演出;从戏曲艺术电影《金子》、荷兰导演拍摄的电影《内心风景》的成功拍摄,到传统川剧《凤仪亭》亮相第48届鹿特丹国际电影节颁奖晚会……重庆川剧,在世界的舞台上一次又一次展现着属于中国的文化自信。
▲2006年,《金子》在法国进行巡演,戏毕与法方合影。(重庆市川剧院供图)
▲在法国图卢兹市举行“中法文化交流年”上,沈铁梅(中)教外国友人表演。(重庆市川剧院供图)
在走出去的同时,重庆川剧人还特别注重为舞台艺术人才梯队建设做好储备,不仅培养了一批川剧舞台中坚力量的90后青年演员,还与市文化艺术职业学院联合招生,创立了川剧专业班,让川剧艺术后继有人。现在的重庆市川剧院可谓人才济济,拥有包括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川剧代表性传承人、“三度梅”获得者沈铁梅,梅花奖得主黄荣华、孙勇波、胡瑜斌、吴熙等著名川剧表演艺术家。
▲2013年5月28日,沈铁梅赴驿都实验学校指导川剧表演。(重庆市川剧院供图)
难能可贵的是,在重庆,还有一群年轻的川剧玩友,他们凭着对传统艺术的喜爱,用一幅檀板、三尺水袖,继承着古老的川剧艺术,为川剧艺术的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
2009年,重庆大学生物系学生魏源在学校成立了幽兰戏曲社。这是当时全国高校中唯一的学生川剧社团,他们每周一次活动,学身段,学唱腔,也排练折子戏。2012年,位于高新区的驿都实验小学被重庆市川剧院命名为“川剧艺术培育基地”。在这里,川剧成了一门必修课,学生们从认识脸谱、流派到学习弦乐、唢呐,样样到位。
时下,每到周末,一些民间的川剧爱好者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开唱,川剧迷又开始了自己的“追剧”生活。生于民间、长于民间的川剧再一次唱响了青春之歌。
它在巴蜀大地诞生,又从重庆起航。作为一张重庆闪亮的文化名片,如今的川剧频频出现在城市形象片里、大屏小屏中,在高雅的剧场,在乡村和校园,在世界的舞台上,流贯古今,讲述着动人的中国故事,绽放着耀眼的光芒。重庆川剧人也将继续坚持在传承中创新、在创新中传承,把这一优秀的传统文化瑰宝发扬光大,让这张名片更加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