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海人上海拿得出手的特产是什么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提到上海的特产,很多本地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是2015年出版的旅行指南lonely planet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我们拿着这个问题,采访了近20组人。超过8成第一反应是愣一下。有人直言:“这问题问得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上海作家沈嘉禄曾在《排队争购五香豆》文中回忆:“当时,我四个哥哥全部发配到外地,或务农、或支内,还有外地亲戚以上海为中转站南下北上,也必定要带几包五香豆再走,所以排队买五香豆成了我不可磨灭的经历。”
要说这颗始于1935年的五香豆曾有多辉煌,《五香豆与梨膏糖的故事》一书中写道:从上世纪50年代到2007年前后,仅老城隍庙一带销售的奶油五香豆,据说已达到两万多吨。如果将每粒豆连接起来,可以绕地球六圈左右。
“曾经为上海旅游业撑起半边天的海派休闲食品却日渐式微,如著名的老城隍庙梨膏糖的销量自1995年开始连年滑坡,如今连1995年的十分之一都不到。”2000年的《文汇报》提到。
即便张口就喊我们去城隍庙寻特产的爷叔,下一句就开启了吐槽模式:“格五香豆有啥吃头。咬不动,阿拉牙齿都没了。”
1999年《文汇报》上《上海特产难寻“继位人”》一文写道:“对于到上海旅游的游客来说,带什么样的纪念品回家乡是一件颇费脑筋的事。”
“到上海买些啥特色食品带回去?每每这个时候,不光出差、旅游的人找不到北,就连上海本地人也给不出个确切答案。”
该文呼吁老字号应该学习奥地利,把“国宝”莫扎特头像印在巧克力上,用新的“文化符号”激活老字号的活力。
该年《新民晚报》将五香豆、大白兔奶糖、南翔小笼归结为“老三样”,同时呼唤“新三样”:“都说如今的上海长高了,变美了,发展了,富足了,可让我不明白的是,上海的特产依然是‘老三篇’唱主角,而‘新三篇’却迟迟未出炉。”
其实“新三样”在过去十年间悄悄出现,只是不复“不尝老城隍庙五香豆,不算到过大上海”这个slogan耳熟能详之势。
1981年出生的万雲鹏(化名),童年在无锡生活。初中时,他的母亲曾经从上海带过花生白脱蛋卷、瑞金宾馆水果蛋糕回去。
“特产的话,(一般会带)偏西式的东西。这些属于新奇的玩意,可能那时候无锡没有。”
我们的读者曾经留言:“早年从上海带一只凯司令的奶油栗子蛋糕乘飞机回厦门,中途飞机颠簸厉害,当时想着如果不行了,一定记得把手上捧着的蛋糕先吃掉。”
2007年前后,在老上海人心目中一向有口碑的国际饭店蝴蝶酥突然“出圈”,吸引了年轻人加入门前的长队。经过这几年社交媒体的加持,国际饭店蝴蝶酥已经成了小红书上“上海特产”的头牌。
上海人papi酱,在《团队小伙伴的家乡美食分享》视频中,也推荐了国际饭店蝴蝶酥。
至于上海的老字号食品,10年前开始逆袭,当时媒体给出的报道标题是“淮海路23家老字号‘组团返场’”。
在上海生活了7年的90后张晨曦,对上海特产的第一联想是“淮海路上那一排排队的店”。
“鲜肉月饼。虽然别的地方可能也有,但很多时候买的是品牌效应,外地都知道的,就是上海特产。”
我们在汾阳路上遇到了95后王沁(化名),她是宁波人。她现在回宁波,一般会选择糕点类。
“(带过)鲜肉月饼、苔条饼,还有比较老的牌子,光明邨、老大昌、红宝石这种。”
“(但老字号)带回去,大家还是会觉得是上海特产,因为别的地方没开这个店嘛。”
60后林芳(化名)小时候在江苏海门下辖的农村长大。她记忆中,父亲到上海找亲眷,回来的时候带过宁波年糕、软糖、绒线、球鞋等乡下见不到的物事。
“(宁波年糕)吃在嘴巴里,很滑爽,又没那么黏。乡下看不到的,一看这就是上海带回来的。”
“人家到上海来还欢喜带点绒线回去,上海有全羊毛的。反正上海的物事都很高档,就跟80年代初期,人家从香港带回来的(东西),都觉得比上海的好。”
90后吴曾(化名)是福建南平人。他小学的时候到上海来,买走的是乐事薯片。
“我小时候真的觉得,怎么会有乐事这么好吃的薯片啊。我一直在期盼,我们那个小地方可以卖乐事。”
中学时来上海,他在上海第一次吃到了味千拉面。那一回,他又背回了冷藏包装的味千拉面。“现在听起来有点过分。(但那时候)真的觉得味千拉面很好吃。我把面煮完之后,还会把汤料剩下一些,留着下一餐再吃。”
“我朋友喜欢高达。我送的那款包装盒背景是东方明珠。严格讲,其实网上都买得到。但我们那里就没有(高达)专卖店。”
这个选礼思路,和小红书的另一高票特产相当——玲娜贝儿。虽然实足才2岁不到,但这只粉红狐狸早已是“没有故事也能红的女明星”。在市区行走,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出现在大家的包上、背上、头上。
张晨曦老家在新疆,2018年的时候,她买了三块Awfully Chocolate巧克力蛋糕切片,一路坐着飞机带回了新疆。
“回家给人带东西,只要是那个地方没有的,都可以作为伴手礼送给他们,他们都会开心。”
经过一轮采访后,我们发现,大家从上海带回去的很多东西,都是在当时、当地属于新奇、时髦的东西。
上海档案馆研究员邢建榕,曾在2013年的采访中用海纳百川、求新求洋,点出上海特产的特殊性。
一来,上海本来就是一座移民城市。即便是外来物事,经过上海的加工改良,得到有效传播,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上海特产。“比如老虎脚爪、蟹壳黄、生煎包等,其实这些是江浙这一带的特色,只是上海更懂得包装和推广,以至于人们最终记住了上海。”
再有,上海开埠以来一直与国际频繁交流,洋气也是海派文化的一个关键词。“以前上海人去走亲戚,往往不是带只鸡或者带块糕,而是带去上海的时髦玩意,东西并不一定要很贵,但总给人大开眼界的感觉,通常都是些独在上海才能买到的西洋货。”
但在2023年的今天,网购发达,物流速通。以前来次上海都算新闻,现在去全世界任何地方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没有什么惊喜,没有觉得你大老远给我带过来,你惦记我,没有这种感觉了。”张晨曦说道。
我们在五原路上采访到了90岁的丁爷爷,虽然他对上海特产的第一联想是“五香豆”,但觉得现在再谈特产,也没什么好谈了。
但没想到的是,觉得已经没什么“谈得上好吃”的丁爷爷,和我们讲完踏上脚踏车,准备去宇宙网红“光明邨”进货了。
2、宋琤,《新景点缺少海派食品,老字号何不登堂入室》,文汇报,2000年1月16日
3、顾佳赟、杨金志,《上海特产难寻“继位人”》,文汇报,1999年8月31日
4、吴卫群,《上海啥时也有“莫扎特巧克力”?》,解放日报,2006年12月20日
6、李元珺,《最独到上海“特产”:品味》,新闻晨报,2013年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