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七宝中学67届高中生 闵行记忆
大家好我是特产笔记的小编,很高兴带大家了解各地的特产、旅游景点、人文和风土人情,各地数不胜数的美食以及不同的饮食文化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体验,祖国大好河山值得我们去了解和感受,下面是今天带来的文章:
【编者按】闵行这片热土拥有悠久的历史文化,长期以来也活跃着一批本土文化历史的研究者,他们翻阅着历史也记录着时代的变迁。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王孝俭老师就是其中一位,今天我们跟着他的笔触,回到半个多世纪前的七宝中学,这所被闵行人视作骄傲的名校,同样承载了太多故事太多回忆,曾经的英姿少年转眼已皓首苍颜,而埋藏心底的青葱记忆却灼热依旧。
1964年秋季,那会国家刚从“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的阴影走出来,我们199人从全市各地考入七宝中学,在蒲汇塘畔度过了美好而又苦涩的四年高中生活。
七宝中学在七宝镇的北首。蒲汇塘西承江浙来水,穿镇而过,蜿蜒东去,注入黄浦江。横沥港在镇东流过,南通黄浦,北去吴淞江。一镇两水,为七宝带来了舟楫之利,终而形成沪西大镇,向被人称重。而其名之由来,又可见其非俗地,颇有来历。七宝镇名的由头有文献记载和民间传说两端。今能见到的最早记诸文献的是上海地区第一部地方志,南宋绍熙《云间志》。志云“七宝院,在(华亭)县东北七十五里,……大中详符元年赐金额。”大中祥符元年是北宋的年号,乃1008年,赐七宝寺寺额的当是真宗皇帝。
此后的记载就多起来,而清道光年间七宝的地方志《蒲溪小志》把镇名的来历说得更明白,几成定音。志载“七宝者,本故庵也,初在陆宝山,后吴越王赐以‘金字藏经’,曰‘此亦一宝也’,因改名七宝寺,至宋初徒于镇,遂以取名焉。”可见寺原名陆宝庵,因获吴越王所赐的金字藏经,多了一宝,故改名七宝寺,宋初迁至今地,地也改名七宝镇。陆宝山为松江九峰一脉,在明代已夷为平陆。金字藏经,又叫金字莲花经,今尚在上海历史博物馆。因七件宝而得名的民间说法更广为流传,是大家的美谈,飞来佛、氽来钟、神树、金字莲花经、玉斧、玉筷、金鸡七件宝,讲起来神神乎乎。其实,前四者确有其物,后三者未见其影。而三宝就在七宝中学内。神树一说为梓树,即在作为教师办公大院的莲涌堂内,树高入云,夏开紫白花,一派生机。氽来钟,那是明代的钟,来处颇为神异,而到1966年还确确实实挂在校内原来的教寺山门内。金字莲花经,是七宝教寺镇寺之宝,直到1949年上海初解放才交由政府。镇以蒲汇塘分北镇、南镇,明正德十三年(1518年),建蒲汇塘桥,终连为一体。乡民“抱布贸丝”,是明清时期江南地区重要的棉布产区,所产“七宝尖”为布中顶尖者。又五教(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基督教)汇集,到清道光年间有佛道寺观十六处,清真寺一处。此后,又有天主教堂和基督教堂的开设。形成于清光绪年间的七宝皮影戏,是上海皮影戏的代表,江南皮影的重要一支。七宝镇又是上海西郊商业重镇,南北大街百业铺店鳞次栉比,乡脚远至漕河泾、莘庄、泗泾、诸翟。七宝十条筋黄金瓜、七宝白切羊肉、七宝大曲等诸色土产,更称上海的名特产。2000年千禧年到来之际,老街经修复新开,客流如潮,被评为上海十大休闲街。
七宝中学就在这上海市郊少有的天造地设的环境中成长起来,今天七宝中学是金字招牌,忝列为上海四大名中学,就得自于历史的造化和几代人的努力。
其创办,一如江南其他名校,得缘于大寺大庙。而七宝中学之尤为显者,是其来自于一观一寺。1947年,上海市立七宝农业职业学校和上海市私立南洋模范中学七宝分校,分别在七宝古镇的南庙(南城隍庙)和北庙(七宝教寺)原址成立,以现代教育为两校宗旨的教育环境,就这样被有意、无意打上道、佛教文化的烙印。一时,着西装的、穿中装的老师在玉帝殿、莲涌堂出出进进,国文、英语、代数、物理、现代农学等课目的教学使得学生面貌一新,古镇的一南一北已满是朗朗的读书声,书声中开启了上海西南地区的中等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泽被后代。1953年,七宝农校改为普通完全中学,定名七宝中学。1956年,南模七宝分校改为上海市第二十初级中学。是年,两校以南模七宝分校为校址,合并成立新的七宝中学。1961年,被列为上海市重点中学,开启了七宝中学作为上海名校的历程。
我们67届高中生是可傲和有幸的,那是七宝中学第二年以市重点中学标准招收的学生,一半来自长宁、黄浦、卢湾、南市、普陀等上海市区,一半为上海县本地学生。分为四个班级,班主任依次为诸翔飞、王根寿、王世德和李子积先生,均为七中一时之选,资深老师。
一班同学49名,都来自本地,本分老实,带来了朴实的农村气息。进七中是初学英语,个个勤奋努力,颇得“老七宝中学”遗风。
二班同学52名,绝大多数来自上海市区,裹挟着浓郁的海派之气进入七宝,打桥牌,讲英语,个个是上海小克勒,有点昔日南模七宝分校学生的作派。全班男同学用口琴演奏《红旗颂》协奏曲惊震全校。女同学的头发做的是时尚的“游泳式”,英武之气勃发。
三班同学49名,市区、本地学生各半。本地学生大多毕业于七宝中学初中。外语学的是俄语。同学长于思辨,班级被誉为“七中秀才班”。总体风格上可视作老七中和南模分校的结合体。
四班同学49名,也是市区、本地学生各半。在外语学习上,英语、俄语各半班,开了七中外语教育的先例。同学中“上海人”和“乡下人”和谐调和是班风。不少同学在各方面非常出挑,个性突出,有特别的爱好。
总而言之,同为一个年级,班风各呈其异,是七宝中学多元文化融合的体现。而五六个篮球高手是七中校队主力队员,为年级争足面子。同学都是可造之材,都秉承了老校的传统,“学业要扎实,生活要朴素,工作要踏实,身体要结实。”
然而,生活在那个时代的我们,在人人争做好学生的同时,也确实碰到了一连串的苦恼和困惑。不期而至的青春期的萌动,朦胧的青年男女之情,和整个社会、学校严格的纪律形成的对冲,甚至因此而产生难以排解的自责和自卑。时而冒出来的个性张扬与强调一律的学校主流要求的冲突。读书好与要求思想上进、红专与白专道路关系的处理以及同学对“没有处理好这关系”同学的看法。对极左思潮的狂突以及这种思潮冲击为人基本准则所产生的惶然。以至在文革中,同学间因家庭出身而产生的隔阂;看到老师被他的学生羞辱;甚至对的疑惑,甚而反对时所产生的原罪感。不过,不管怎样,这些苦恼和困惑,我们这些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同学都能化解。可以预期,三年高中修业期满,必有大批同学进入高校,插上思想的翅膀,到达理想的天地。惜天不厚意于我辈,高中尚未读完,一场革命,把大家掼摔到四面八方,再难完梦。
上海县本地学生以城镇户籍和农村户籍分,前者以城镇知青身份被分配到县内各人民公社插队落户务农,后者作为回乡知青回原籍当农民。市区户籍同学也分作两部分,一部分被分配到“市工”,到工厂企业当工人;一部分分到市郊农场当农场职工。还有一批同学报名赴黑龙江当军垦战士。1968年,在宕延毕业一年后,大家连一声道别声都不及提,匆匆作别,各奔东西,再聚首,已是三四十年后的事。
2014年一个秋夜,在七宝老街王中王饭店,有11人围桌小酌。他们是二、三、四班的几个同学,有的已经40多年没有见面。在把盏对饮之际,大家忽觉从初进七中,至今已是半个世纪,何不把4个班级同学都召来痛饮一番呢。于是数日后,4个班级的好事者又集聚王中王,决定来一次4个班的同学同喝一杯酒。终于12月28日,众同学欢聚于七宝镇九星村九星市场电子商务城多功能厅。九星村是我们读高中时去参加过农业劳动的地方,他们为我们的这次聚会,提供了最好的场所和服务,也是一场40多年的缘份。同学接到通知,无不欣欣而至。见面时,看头发,相面貌,还在苦想对方当年的模样,眼前浮起的还是青春的英姿。至有执着对方的手而问“你是……?”老师到了6位,陈长盛、倪国平、黄福林、诸翔飞、王根寿、朱树森,先生个个健硕,令人欣慰。应该到场的沈渭滨先生身体有恙“请了假”,汤先华先生自然也就无法赴会。杨彦明先生因住地太远而不便前来。
华丽的餐厅,4排共13桌,不啻于一场喜酒。20块贴有旧时七宝老街、七宝中学、同学照片的展板,4个班级当年班干部的发言,一下子又把大家带到了50年前。50年的生活,要讲得太多,但讲得最多的还是互勉,要大家珍惜今日的生活。朱树森先生充满激情的讲话,还是当年教我们数学时的样子。讲不完的线年,一下子在举杯中化为瞬间。终有告别时,大家期许到“古来稀”那年再相会,或许那时白发变成了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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