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出身冀南小县的一个人为何在保定却得到“首富”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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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北省馆陶县,提起王七王占元,无疑是一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很多人不知道县委书记、县长是谁,但是一说起王占元可谓是家喻户晓,因为他就是南馆陶镇走出的、在中国近代史上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物,其最辉煌的时候任两湖巡阅使兼湖北督军。虽然在历史上对他的评价以横征暴敛,克扣军饷闻名,但是在老家南馆陶镇上却因为搞过慈善,资助过贫困乡民,建设南馆陶木桥时捐过款,甚至还利用督军湖北的便利给馆陶县搞来一大批“汉阳造”,使各村寨在战乱时能够保一方平安(这批枪最终成为我党领导下抗日队伍的武器)等原因,还有着不错的名声。
不只是在馆陶县,就连在几百里之外的保定市,王占元在上个世纪初期也有着一定的声望,如果在网上搜索,会发现他还有个“保定首富”的称呼,并且在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清苑县志》也能找到一些与王占元有关的记载。本文就来梳理一下王占元在保定的一些事。
王占元十八岁时,因生活所迫投入淮军刘铭传部当兵,1894年7月他还与曹锟等人参加了中日甲午战争中的鸭绿江战役,第二年,王占元跟随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练兵,受到袁世凯的赏识,1902年袁世凯在保定编练北洋常备军时,王占元追随至保定。此后由管带升统带、升统领,1910年时授记名总兵,成为清军中从二品的高级将领。1912年民国成立,因武昌起义有功的王占元出任中央陆军第二师师长兼任保定留守军司令,驻扎保定。也正是因为这样,王占元在保定也有了较大的影响。
王占元在保定时购置多处房产。在今天保定市裕华园小区一带,在历史上有一条称为王字街的街道,此街曾为元、明、清四个王姓进士居住地,并且和附近的胡同、建筑形成“王”字格局,故此得名。王字街和一条名为当铺的胡同交叉口的北侧就是王占元宅,占去了王字街大半条街,此院曾作为1946年1月10日国、共两党代表谈判的场所。在这片宅院中,以王字街27号和当铺胡同相邻的山东会馆院规模最大、建筑最讲究,从民国八年到保定解放,一直是王占元的乾义面粉公司董事会办公之地。
王占元在保定时置办的规模最大、建筑最为精美的房产莫过于由原清朝时“清河道署”改建而成的“王占元公馆”了。道,是明清时期由处于省和府之间的一级行政机构,一般用来巡察地方、整顿某个专门事务。清河道原为大名道,于雍正三年(1725年)将大名道改名清河道,移驻保定府,负责保定、正定、河间三府及易、冀、赵、深、定等州的河务。清河道署就是在那时候建设的,清代有111位清河道员在此任职,占地1.4公顷,总建筑面积2000平方米,由50余间平房组成七套院落及一座小花园组成。王占元任第二师师长后驻保定,购买了清河道署,聘请天津著名建筑设计师参照淮军公所北部四合院落形式,改建成传统民居风格的公馆。日伪时期,王占元公馆被伪保定市政府占用,抗战胜利后成为暂编第28军军部,新中国成立后则由河北省供销社、档案馆入驻,上世纪70年代成为民居,2013年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在则建设成为了保定水利博物馆。
王占元公馆虽面积很大,但是因为原有的格局,缺少了花园空间,但是当时保定城内很多名门大户的宅院带有花园,为弥补公馆没有花园的缺憾,王占元选择了距离公馆不远处,铁面将军庙北段原“矮松园”故址,动工兴建了保定城内最大的私宅花园,人称“王占元花园”遥对东北方向的公馆。“王占元花园”后来经转手变成了“刘家花园”,1957年成为了二中的教工宿舍。
此外,王占元在唐家胡同还开设了规模不小的二层楼房院的“保阳旅馆”,还有许多用于出租房产,仅东河沿“延庆里”就有房四五十间。
王占元有个理念:“做官的人万不可在当地置办不动产,否则一旦下台,不但产业不能带走,反倒处处予人以口实。”因此,他在担任湖北督军后,在天津、北京、大连、山东、保定等地大量开办工厂、银号、旅馆,开发矿山,广置田、地产。其中在保定的实业就有电灯公司、面粉公司等。
民国六年(1917年)王占元与冯国璋各出股金45%创建了“保定电灯电力有限公司”,成为保定工业的基础,据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清苑县志》记载:电灯公司,设于县南门外新闸,资本二十万元,工人五十余名,供给城关各机关及学校商号民居约计二万盏,月得价约一万元。
民国八年(1919年),王占元和保定义和公粮店经理孙锡五合伙建立了保定乾义面粉两合公司,以王占元为无限责任股东,出资18万元;孙锡五为有限责任股东,出资2万元,共计20万元,以太极图为产品商标,成为当时保定市较大的民族工业之一。民国《清苑县志》记载乾义面粉公司,设于县南门外止舫头,资本八十万元,工人九十余名,每年制出面粉六十万袋,价约二百一二十万元,行销本县及外埠。而同时期的另外两家面粉厂:永济水磨面粉工厂和源丰水磨面粉工厂,年产量则仅有七千及四千余袋,连乾义面粉公司的零头也算不上。保定解放后,乾义面粉公司由政府购买后改名为新中国面粉厂。1993年2月,乾义面粉公司被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2019年4月12日,入选“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第二批)”名单。
1924年,王占元还在淮军公所西院开办了保定规模数一数二的铁机织布厂“乾丰织布厂”,有织机100多台,工人300多名。
位于保定市区中心的古莲花池始建于元朝,是一座集园林、行宫、书院为一体的古典园林。但就是这样一座园林,却在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的“庚子事变”中,被英、法、德、意四国侵略军将古莲花池珍贵文物劫掠一空,亭、台、楼、阁尽化灰烬。民国二十年(1931年)河北省长王树常倡议重修古莲花池,驻防保定的东北军十三旅李振唐旅长允率全旅士兵担任莲池的浚渠工役,不受地方津贴。保定军政绅商各界集资二千余元,王占元和王树常各捐款一千元,共用款一万一千余元,不敷之数由保定各官厅另行筹款补足,经3个月完工。
此外,在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清苑县志》最末尾为修志捐款名单里也找到了王占元的名字:王子春(王占元的字)将军捐款一百元。